娄天跃沉默半晌，道：“此局，我没法预测。一切，都是未知。”
走到这一步，而今的一切，都已经与他记忆里的那些发展不一样了。
当然，上一世，他没有活到最后，所以，也不知道后面是怎么样的。
唯一知道的，就是，当时，他输了，而且身死于那个人之手……
再醒来的时候，自己，竟然回到了多年之前？
本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与掌控之中。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又渐渐失控了。
然后，一步一步的，就与记忆里的发展走势不一样了。
“是因为顾啸风吗？”他在心中喃喃。
顾啸风，这个人，在他上一世的记忆里，根本就不存在。
上一世，也是五王格局，但，从头到尾，都没有顾啸风！
翻寻着脑海里关于上一世的各种信息，他基本判定，如今一切有这样的改变，就是因为顾啸风的出现！
要是没有顾啸风，一切就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如今，全变了！
变得他也看不透接下来的发展了。
“我，是否，还会重蹈上一世的命运？”
这点，他也不确定了。
在此之前，他觉得，他是可以改变自己曾经的命运的。
可现在，他拿捏不准了。
前方的路，笼罩着迷雾，让他看得不太真切。
顾轻霏回到了任衍所在的营地。
见她回来，任衍赶紧过来关心了一下她。
“不用担心我。”见得他脸上的忧色，顾轻霏道，“我现在不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吗？”
任衍点了下头，问她：“娘，事情谈得如何了？”
顾轻霏拿出协议，递给他，“我让他们签了协议，三年之内，互不侵犯，同时，我要考察昭帝的所为，看看他的政绩如何，要是一切做得不错，真的是个好皇帝，我们南恒归顺于他，也不是不行。”
任衍看了看那份协议，看完了，抬头，“娘，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啊？”
顾轻霏道：“你觉得如何？”
任衍道：“我觉得，我们要是真的归顺了大赋，下面的将士们，可能会心寒。我想，就如今的形势，他们肯定是不愿归顺于大赋的。”
顾轻霏道：“我考虑过这么回事，不过，对我来说，只要心系天下，为国为民，但凡能够做到这一步，谁当皇帝都一样，何况……”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任衍看着她，眼里有些困惑。
片刻之后，顾轻霏回过了神，接着道：“我不知道，你师父，也就是南宫惊弦，有没有跟你说过他的计划。”
“计划？”任衍愣了一下，旋即摇头，“他没跟我说过什么计划。”
问她：“娘，南宫哥哥是有什么计划吗？”
顾轻霏想了想，然后道：“他在构筑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将会凌驾于皇权之上，以后，任何帝皇，都要接受这个组织的监管。”
闻言，任衍脸上都是震惊的神情。
顾轻霏继续：“所以，我才说，谁当皇帝都差不多，反正，逃离不了拂晓的监管。嗯，拂晓，便是你南宫哥哥构筑的那个组织。”
“我在想，就当下的这个格局，要是能够避免战事，也是好事，所以，才跟大赋签订了那个协议。”
“当然，那个昭帝，不一定能够做到协议上所要求的。”
“我之所以列了个三年期限，也是因为，最近的饥荒与战争，持续的时间太长了，是该停下来一下，让百姓们安定一下。”
“当然，昭帝要是想要开战，咱们就奉陪到底。”
“如果他要开战，那么……”
“我，也会出手！”
在此之前，她也就是因为盛天王用了那个毒弹，她才出手的。
之后，就一直闲着，没有再出手了，而是让任衍他们去表现。
她要是出手，任衍他们可能就失去了表现的机会，这也是她一直不出手的原因之一。
如今，这个天下，只剩两股势力，想要尽早地结束这场战事，最快的办法，就是——她也参与其中！
任衍也知道，娘要是出手，将会意味着什么。
他缓缓地吸了口气，问：“对了，娘，南宫哥哥的那个拂晓，现在，构筑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