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但是太晚了。”
听到周十六的喃喃自语，章立楠戏谑一笑。
“我想，我应该谢谢你，没有你，可能我一辈子都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看不清外界的现实。”
这时，周十六脸上的神情缓缓平静了下来，瞳孔中因为愤怒充血的血丝，缓缓隐去，眼神清明，如同一汪清澈的潭水。
这回轮到章立楠愣住了，他低头仔仔细细查看了一下周十六的脸色，最后得出结论：这人可能是疯掉了。
轻轻摇头，章立楠懒得继续浪费时间，这人的精神看起来已经不正常了，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不再迟疑，手中尖刀狠狠往下一刺，为了避免鲜血溅到自己的身上，章立楠连忙后退了两步。
片刻之后，想象中尖刀刺穿肉体的触感没有传来，也没有预想中鲜血喷溅的画面。
章立楠有些诧异低头看去，他看到了周十六那张笑盈盈的脸庞，还有那双清澈如潭水的眼眸。
尖刀没有刺下去，锋利的刀尖定格在了周十六腹部皮肤表面，那把刀的时间仿佛被定格住了，任由章立楠如何拖拽用力，它都纹丝不动。
“这是……”
接着，章立楠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动不了了，周围一切事物都被定格住，连远处摩天大楼广告牌散发过来的光芒都凝固在了空气之中，只有思维还能继续运转。
在他的注视下，让他恐惧到汗毛倒竖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脚下地面，周十六被斩断的四肢居然动了起来，缓缓朝躯干断口处靠拢，最后重新拼接了上去。
地面上洒落的鲜血仿佛也拥有了生命，它们汇聚在一起，慢慢爬上周十六四肢断口处，一点点重新倒流了回去。
全程不到三秒钟，周十六身上所有伤势全部恢复，他从地上站了起来。
没有去看旁边已经被吓呆了的章立楠，周十六抬头看向远处密密麻麻发着光的摩天大楼，眼底尽是怅然：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吗？眨眼之间，沧海成桑田，一切仿若昨日黄花，一切经转流年……不复旧时…
我的选择真的对吗？长生…真的是我所追求的吗？”
此刻的周十六完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语气动作，和平时的他全然不同，看着不像是一个少年，更像是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年人。
“你觉得对，那就是对的，如果你觉得是个错误，可以把一切交给他。
其实吧！你们两个其实都是一个人，如果非要选择一个的话，我倒是希望你成为主导。”
就在周十六抬头喃喃自语刚落下，另外一道声音却突兀的传了过来。
周十六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只见在左侧几十米外，一栋废弃居民楼的阳台围栏上，一名白衣少年单手枕头，正躺在围栏上，嘴里叼着一根香烟。
“沐晓白……道友既然没有对吾下杀手，何不露出真容一叙？”
看到是沐晓，周十六微微惊讶，不过稍微沉思片刻后，还是坦然说道。
“如你所愿。”
沐晓点点头，随即从几十米高的阳台上一跃而下，刚好稳稳落在了周十六的身前。
这时，沐晓身上的所有伪装都被解除了，皮肤上爬满了黑色的荆棘花，两根漆黑鹿角出现在头顶。
“晓老魔？原来如此，骑士园新晋的神阶骑士，你的成长速度可真快，刀锋试炼成王，这才过去了多久？就破神了。”
看到沐晓的真容，周十六瞬间就认出了他的具体身份，语气中满是诧异。
“多谢夸奖，我只是遇到了一些机遇罢了，相比于阁下，我不值得一提。”沐晓轻轻摇头，面色平淡。
现在的周十六非彼周十六，而是灵魂海里面的那尊仙帝苏醒了。
没错！不是仙王，而是仙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