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其实黎晓问这话时心中已有了答案，因为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她的眼中没有任何的紧张和心虚，所以她说的是极有可能是真话。
当然，除非她是个极其厉害的欺诈大师的话。想到这，黎晓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他在想什么？他经历过那么多世界，见过那么多人，可能连个都看不出来吗？他就这么接受不了这个答案吗？
其实黎晓潜意识里还当真希望眼前这个小坏蛋说的是假话，可下一秒，帝昕妍就说道:“当然。”
而且似乎是为了让对方相信自己，帝昕妍还接着说道:“我以天道之名发誓，我刚才绝无半句假话。”
听到这句誓言，男人算是彻底死了心，谁都不知道对天道的誓言是做不得谎的，不然就是违背天道。
到时候天雷齐下，轻则重伤残疾，重则魂飞魄散。更何况，一个天主，骨子里更是不可能忤逆天道。
难道是他感觉出错了？他们当真没有见过？
见男人皱眉沉思，帝昕妍再度眨了眨眼，所以，她的晚饭呢？
在等待无果后，帝昕妍还是开口道:“又怎么了？”
出于安全考虑，帝昕妍决定采取迂回战略，先试探一下。万一狗东西一个不高兴，她的晚饭泡汤了，那她真的会谢。
“没什么。”
五分钟后，……没什么你到底把答应的晚饭拿来啊！呜呜呜呜，她真的快不行了。
可惜黎晓虽然一直紧盯着帝昕妍，却听不到她内心的咆哮。
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男人缓缓俯下身，而帝昕妍则是眼睁睁地望着男人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两人的脸都快贴到一起时，帝昕妍才伸手撑住男人的胸，试图给双方之间留点距离。
“你到底想干嘛？”
黎晓没有说话，就这样与帝昕妍保持着这个奇怪的姿势。良久，帝昕妍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快酸没掉的时候，男人才开口道:“你知道有哪个世界是一片漆黑的吗？”
“啊？”
也不知是男人突然的开口还是因为这个奇怪的问题，帝昕妍呆愣在原地，连原本撑住男人的手臂何时落下也不知道。
黎晓借机揽住肩，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些，他重复道:“我说，你知道有哪个世界是一片漆黑的吗？”
……
经过几秒的思考后，帝昕妍眨巴了下眼睛，果断道:“没有。”
“呵呵，是吗？这么确定？”
男人的手臂更紧了一分，没有，那他之前的那段时间经历的还当真是场梦不成。
这次帝昕妍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
沉默，又是长久的沉默，但最后黎晓还是把那件事说了出来。可能曾经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对一个人袒露这件事，哦不，早在对方发现他的那个秘密就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了。
也正因此，她才显得那么不一样，至少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对她有过杀意，相反的，他对她有的是一种……依赖的感觉。
黎晓自认不讨厌这种感觉，毕竟谁愿意毫无所依地活着呢，但为什么？
他想要一个答案，这种什么几乎都不知道的境况让他无比地烦躁。
“你体会过完全的黑暗吗？”
……
这次帝昕妍没说话，就静静地做一个听众。
“我曾经在一个世界呆过，那里什么都没有，周围一片漆黑，而且那黑暗仿佛在一点点吞噬着我的身体，我身体的每一处无时无刻不感觉在啃咬。”
黎晓说这话时十分的平静，就连他自己都意外，明明那是他最想忘记的日子，之前每次想起身体甚至都会条件反射般地颤抖。但怀里的人就像有魔力一样，让他感觉十分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