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铃说这话的时候，内心简直在滴血，多好的一单生意啊就这么被搅黄了。
“我知道你也不容易，这样吧，人鱼的声音我想艾丽塔也是用不上了，你把那个拿走，给人家换上人类的声线怎么样？”
“这个当然可以。”
海铃听后，虽然感觉自己的心还是在滴血，但也没有那么严重了，好歹人鱼公主的声音她还是拿到了，这可比一个普通人类的声音有价值多了。
但令她没想到，帝昕妍还有一句:“对了，艾丽塔的声音应该价格不菲吧，一会儿我跟你交易算在这上面不要紧吧。”
海铃:……本以为她这个黑心商人已经够不要脸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个更不要脸的。
但面前这个人怎么说也算是她的上司，对此，海铃能说什么呢，她只能干笑两声道:“天主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跟您交易我哪敢提要求啊，要怎么样您随意。”
“那就好。”
帝昕妍听罢，笑脸盈盈地拍了拍海铃的肩膀，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不情不愿。
她在某些方面或许是迟钝了亿点，但在人的心理这块她还是可以拿捏的。但就算看出对方不情愿又怎么样，帝昕妍表示自己只在乎结果，不在乎过程。
这边两人“友好交流”过后就迅速分开，海铃转过身对一头雾水的艾丽塔二人说道:“咳咳，是这样的，经过我仔细思量过后，觉得我和这位艾丽塔小姐的交易有些许问题，所以……”
“所以您要取消交易是吗？请您不要这样做，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接受的……”
“咳咳，不是这样的，这位小姐你先别激动。”
好不容易把艾丽塔的情绪稳定下来后，海铃才重新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个交易对艾丽塔小姐太不公平了，所以为了我良好的商人品质，我觉得我应该用一副人类的嗓音来交换你的声音，请问有问题吗？”
“啊？”
艾丽塔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说，愣在原地，直到一旁玛丽的左手搭上她的肩膀。
“艾丽塔，你要是真的那么希望去陆地的话就喝下吧，家里我会和她们说的，别辜负了人家的好意。”
“玛丽姐姐……”
艾丽塔扭头与玛丽对视，她的眼中隐隐有着泪花，但紧接着眼眸中就闪过坚定，然后重新拿起手中的药瓶一饮而尽。
“好了，喝完就赶紧上岸吧，再过两个小时你就会长出双腿了。当然那个时候，我们的交易也就正式达成了，她原本的声音会变成一副普通人类的声音。”
“谢谢您。”
见艾丽塔向自己鞠躬，海铃只是摆了摆手，似乎一副不耐烦的模样道:“好了，我只不过是生意人罢了，有时间跟我道谢倒不如趁这个时间和你姐姐道别吧，我看她好像都快哭了。”
艾丽塔回头，果然见玛丽在偷偷抹眼泪，她游到玛丽面前，握住她的手。看着对方红肿的眼睛，一股愧疚之意浮上心头。
“玛丽姐姐，对不……”
“你不必道歉，艾丽塔，选择去哪是你的自由，或许你原本就属于陆地，只不过上帝让你误入了大海罢了。去吧，艾丽塔，时间不多了，不必牵挂我们。”
玛丽松开艾丽塔的手并往后退了几步，只不过是不打算让自己成为对方心中的阻碍。
“玛丽姐姐……”
艾丽塔见状，也明白了玛丽的意思，她深深地朝对方鞠了一躬，而后往上游去。
有时，无声便是最好的离别。
眼见着艾丽塔逐渐变为一个黑点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玛丽转身对帝昕妍鞠躬道:“昕妍，谢谢你。”
她抬头，脸上的泪痕已消失不见。
“我知道是你为艾丽塔向海巫争取到了另一副人类的嗓音，谢谢你，昕妍。我现在要回去把艾丽塔的事告诉家里人，所以就此告别吧。如果你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
接着又是一个深鞠躬，还没等帝昕妍来得及反应，玛丽便转身消失在海底。
唔，还真是条风风火火的人鱼。
“好了，现在就剩咱们俩了。”
帝昕妍悄无声息地来到海铃背后，把某个准备偷偷溜走的某人抓了个正着。
“该来谈谈我们的生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