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
听到这话，玛丽露出警惕的神色来，而艾丽塔则是一副向往之色。
“东方，我从来没去过。哦，不对，我连陆地都还没去过。”
说到这，艾丽塔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之色，但很快又被新奇和喜悦取代。
她游到帝昕妍面前，眼里仿佛闪烁着天空最美的星辰:“能跟我说说东方的海洋是什么样的吗？啊，你见过陆地吗？东方有陆地吗？我告诉你，陆地很美的，有树，有花，有草，还有好多海洋里没有的生物。对了对了，陆地上还有着一个最有趣的物种，叫人，他们虽然不能在海里生活，但他们能用一个很大的东西载着他们在海面游走。你见过人吗？……”
说这话时，艾丽塔眼里满是希冀，帝昕妍再迟钝也看得出来她对陆地有着极强的向往之意。
真奇怪，活在陆地上的人类渴望探索海洋，而拥有海洋的人鱼却又向往着陆地。
不过她好像也没有资格说别人，她不也是吗？向往着那些本不该属于她的东西。
“对了，你的鱼尾是什么样的？会不会也是黑色？”
正处于怔愣状态的帝昕妍并没有注意到艾丽塔游向珊瑚的另一边，想要观察她的鱼尾。
直到下一秒，她的耳膜再次受到了重创。
“啊！你……你没有鱼尾，这是……”
最后一个字始终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她震惊地看着帝昕妍的双腿，蓝色的眼眸中满是不可思议。
“你是人类？”
“什么？”
听到这话，玛丽也前来一探究竟，于是，下一秒帝昕妍的耳膜再次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特么的，真的要聋了。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鱼才冷静下来，她们开始好奇地看着帝昕妍的腿，艾丽塔甚至伸手想摸了摸离她较近的右腿。要不是帝昕妍躲得快，她就被一只天真无邪的美人鱼吃豆腐了。
“你到底是人还是人鱼？”
艾丽塔终究问出了心里的疑惑，说她是人鱼吧，她的下半部分是腿而不是鱼尾，但说她是人吧，她又能在海底生存，而且她刚才还说自己是人鱼来着。
难道……
艾丽塔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莫非东方的人鱼就是这样的，她们下半身本就不是鱼尾而与人类一般的腿吗？
但接下来帝昕妍说的话直接推翻了她的这个想法。
“其实，我是人类与人鱼的混血。”
说完这句话，帝昕妍在她们看不见的角度狠掐了自己几把，企图让自己掉几滴鳄鱼的眼泪。
但几阵钻心的疼痛过后，帝昕妍才想起来，特么，她哪来的眼泪？
于是，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微微垂眸，露出一副伤心的模样来。
“我的父亲是个人类，而我的母亲则是个美人鱼，他们本不该在一起的，但他们的爱情还是促使他们结合并生下我。因为遭到两个种族的排斥，我们一家只好住到偏僻的海边。而我，因有着两个种族的基因，所以不仅能像人鱼一样生活在海底，还拥有着一双属于人类的双腿。只可惜……”
说到这，帝昕妍扭头，故意抽泣了两声道:“我父母不久前离世了，而我也不知道去哪？只好在海洋里漂泊，不知不觉就到了这儿。”
故事编到这，两条涉世未深的人鱼瞬间落下泪来。她们的泪珠离开脸颊后便化作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即使是在海底也闪着耀眼的光芒。
“你的遭遇实在是太值得人同情了，不仅被种族抛弃，现在还孤身一人来到这里。你放心，我以后就是你的家人，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艾丽塔握住帝昕妍的手，一脸真切地说完自己的心里话后，才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
“对了，你叫什么？”
……
“昕妍。”
“昕妍，东方的名字果然与我们不同，好特别。”
呵呵，我要把“帝”姓加上，你会觉得更特别。
“走吧，昕妍，我带你回人鱼的部落。”
艾丽塔拉起帝昕妍就准备往来时的方向游去，但还没等她游出几米就被玛丽拦住了。
玛丽将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艾丽塔，你不能带她回去。”
“为什么？明明昕妍的遭遇都那么惨了，我们难道还能看着她不管吗？”
“我知道，但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坏人呢？”
“玛丽姐姐，昕妍怎么会是坏人呢？你看她那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