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娅呻吟了一声，一颗汗珠顺着她的额头滚落下来。她的眼睛闭上了，她把克利奥的身体捏得更紧，导致蜥蜴人在睡梦中发出一声尖叫。
当拉娅放开克利奥，坐直身子时，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的长袍被汗水湿透了，她深呼吸时心跳加速。每次她吸气时，背部都会感到剧痛。
“拉娅？”克利奥一边打哈欠一边咕哝着。她坐起来，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你没事吧？”
“我很好，”拉娅说，一边畏缩着呼出一口气。“回去睡觉吧。我需要撒尿。”
她站起来，在离开洞穴之前，把毯子裹在了克利奥身上。就在那时，她注意到她的胸部没有发出熟悉的蓝光，这是帕兰冥想的信号。
她皱起了眉头，她盯着帕兰应该在的地方，但没有。黄色的月亮挂在头顶，柔和的光辉沐浴着森林的地面。
一个沙沙的声音引起了拉娅的注意，使她转过头来。她用鼻子吸气，发现一个热源在树丛中移动。她认为这是帕兰和走向他。当她的脚步嘎吱嘎吱地走过落叶和树枝时，她的脚步声在森林中回荡。
“帕兰？”当她靠近热源时，她大声喊道。当它越走越远时，没有任何反应。她皱起眉头，伸出手，召唤出一团黑色的火焰放在她的手掌前。周围被血红色的光芒照亮了。
她沿着热源向森林深处走去。她原本以为会有更多的树，但令她惊讶的是，中间有一片空地和一座小山。
帕兰身上覆盖着一层闪亮的薄膜——贪婪——向山脚下走去，拉娅熄灭了火焰，跟在他后面，借着月光辨别该往哪里走。
一旦她到达山顶，她发现帕兰坐在那里盯着月亮，他的腿伸在自己面前，贪婪的力量不再覆盖他的身体。
拉娅收起翅膀贴着身体，坐在帕兰身边。显然，他知道她要来，因为他没有反应。“那是埃尔加姆，”沉默片刻后，帕兰说道。“从这里看起来好小啊。”
&34;这里从埃尔加姆看到是什么样的？&34;拉娅问道，把头从月亮上移开，盯着帕兰的侧脸。
“它是蓝色和绿色的，带有一些白色，但大小是一样的，”帕兰说，他眯起眼睛看着埃尔加姆。
安德里兰在天空中那个圆圈的某个地方。至少他对她的幸福充满信心。像亚巴顿这样的大天使不会为了虐待一个小女孩而放弃自己的生命。
“你想你妹妹吗？”拉娅问，把她的手放在帕兰的上面。
“不用担心她，感觉很奇怪，”帕兰说。“就像卸下了一个包袱，但同时，又觉得少了些什么。”
“你对她的生存能力有那么大的信心？”拉娅问，皱起了眉头。那不是她期望从他那里得到的答案。
“她会没事的，”帕兰哼了一声说道。缺少雷击让拉娅怀疑他是否只是那么自信，或者他是否有理由相信她会活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她问，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帕兰没有回答。他的尾巴打了个哈欠，卷成一堆，躺在两人身后的地上，他们静静地坐着。帕兰转过头看着肩膀上的女孩，问道:“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近？”
“什么意思？”拉娅问她坐起来，把她的整个身体面对他，而交叉她的腿。她把手放在脚踝上，翅膀展开，松散地垂在地上。
&34;你不怕我们的契约一结束，我就把你吃掉吗？&34;帕兰问，他的脸无表情。“你实际上强迫我签订了一份奴役协议，你不担心我记仇？”
“你为什么问我这个？”拉娅皱起眉头。
“因为我不明白，”帕兰说。“人们只是因为利益而走到一起。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起初，我以为是因为你想让一个奴隶发号施令，但那并没有发生。也许这是我进化赋予你力量的副作用，但是当它发生时，你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我以为你想让我帮你获得功德返回首都，但是你放弃了那条路线。所以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
拉娅噘起嘴唇，低下了头。她没有回答了一会儿，忍受帕兰的目光。她抬起头来和他进行目光接触。
“你从你妹妹那里得到了什么好处？”拉娅问。“如果你不用照顾她，你不是更容易活下来吗？”
“那不一样，”帕兰说。
“怎么会？”
“她是我妹妹，”帕兰说。
“那你父母呢？”拉娅问。“他们应该像你姐姐一样亲近你。就算他们没有带来多少好处，他们死了你也是开心的，不是吗？但他们仍然是一家人，就像你姐姐一样。”
“那不一样，”帕兰皱起眉头再次说道。
“为什么？”拉娅问。“我在问你为什么不一样。你为什么要照顾你妹妹？很明显，这不是因为她是家人。有一个不同的原因。”
帕兰低下了头，他的额头上出现了皱纹。拉娅玩着翅膀上的羽毛，等着他思考。当她的手指抚摸她的羽毛时，她感到放松——难怪鸟儿会梳理自己的羽毛。
当帕兰张开嘴时，拉娅抬起头，但他没有说话，而是吐出一颗牙齿，低着头保持沉默。
过了很久，帕兰终于抬起了头。“她让我快乐，”他说。“她笑，我也笑。这是一种不同于打猎的乐趣。我觉得自己还活着，但这是一种……更柔和的感觉。”他皱起眉头。
拉娅脸上绽开了笑容。“我就不能一样吗？”她问。“你让我很开心，即使有时候你让我非常沮丧，或者，你知道，让我妹妹被残忍地杀害，我仍然喜欢和你在一起。我想这让我有点傻，不是吗？”
“是的，”帕兰点点头说。拉娅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哼了一声。
“起初，我真的只是想利用你来帮助我，”拉娅说。“我总是听说在童话般的环境中有魔鬼——现实与此大不相同——我想亲自体验一下。随着时间的流逝，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自己对你的关心超过了对自己的关心。我从来没有多少朋友，除非你算上书，而且我因为貌不惊人，一直被父母忽视。”她叹了口气，咕哝道:“爱情真的会让人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