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天使点点头，无声地站了起来。离开房间前，他们向花园里的金像鞠躬。沙利叶走到阳台上，凝视着雕像的眼睛，然后看着前面的粉红色玫瑰。
蝴蝶还在那里，但它侧身躺着，一动不动。它死了。多年来，沙利叶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沙利叶抬起头，看着挡住她去路的金属门顶部——生锈的尖刺向四面八方伸出。在大门的另一边，有一座豪宅，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绿草地。远处的树木模糊了她对环绕该地区的其余部分的看法。
她把手掌放在门上，推了推，门打开时金属发出了嘎吱声。通往大厦的道路是由红色金属砖砌成的。沙利叶能感觉到热量从她的布质凉鞋鞋底散发出来。
宅邸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天使匆匆走了出来。当他看到沙利叶时，他瞪大了眼睛呆在原地。“沙利叶夫人，”过了一会儿，天使说。他低下头，不愿正视走近的天使。
“我是来见凯卢姆勋爵的，”沙利叶说。
“好的，马上，”天使说着打开了门，示意沙利叶先进来。可以听到从大楼里传来的钢琴声。沙利叶在走进去之前向天使点了点头，脱下她的鞋子放在一个角落里。
男管家把她带到一个有豪华沙发的房间。钢琴放在同一个房间里，一个看起来像拉娅的天使在弹奏它。当天使听到沙利叶进来时，她停了下来，转身向客人打招呼，同时男管家离开了房间。
“沙利叶夫人，”天使说着站了起来，用她的长袍行了个屈膝礼。
“你是妮娜？”沙利叶问，她评价站在她面前的天使。
“我是爱丽儿，”天使说。&34;尼娜多年前离开了首都。&34;
沙利叶点点头。“原谅我，我错了，”她说。“变老是很不幸的——它会毁掉一个人的记忆。你还是高级天使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历史上最年轻的高级天使之一。”
爱丽儿笑了。“我是，”她说。“我今年十八岁，也许我会在未来两年内成为一名大天使。”
沙利叶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很好，”她说。“如果发生这种情况，我可能会要求你在委员会服务。你愿意吗？”
爱丽儿的眼睛亮了起来。“当然，沙利叶夫人，”她说着低下了头。“这将是我的荣幸。”脚步声走近房间，导致爱丽儿抬起头。片刻之后，一男一女走进房间。
“凯卢姆勋爵，凯卢姆夫人，”沙利叶对两位新来的人说。他们的服装是匆忙拼凑起来的，发型也很乱，但她似乎并不介意。这两个回答了问候，而爱丽儿撤退，并关闭了门，她离开了。
她从父母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她不受欢迎。沙利叶看着门关上了。“好苗子，”她说，这时可以听到爱丽儿离开附近的脚步声。
“谢谢你的表扬，”拉娅的父亲说。他在沙利叶对面的座位上坐立不安。他揉了揉胡子拉碴的下巴。“你想喝点什么吗？”
“没必要，”沙利叶淡淡一笑说道。“没必要这么紧张。你们在首都的人没有一个倒下的。”拉娅的父亲呼出一口气，靠在沙发上。
“在首都？”拉娅的妈妈问。她抚平纠结的头发时，眉头紧锁。她的眼角可以看到皱纹。“那么在首都以外呢？”她问道，她丈夫的脸色变得阴沉了。
“迈克尔将军给我们发来了一份令人不安的报告，”沙利叶说着，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两位家长屏住了呼吸。
“你的大儿子已经放弃了将军的职责，弃军去陪伴他的妹妹，你最小的孩子。”她凝视着拉娅母亲的眼睛，然后继续说下去。“迈克尔将军也怀疑你最小的孩子已经变成了大天使，”沙利叶说道，当他们交换眼神时停顿了一下，“愤怒的”
拉娅的母亲喘息着。&34;这份报告有可能不准确吗？&34;她问，双手紧握在一起。她额头上形成了汗珠。
“如果我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当你想处决她时，我绝不会乞求你的宽恕。”她向沙利叶鞠躬时，低下了头。
“抬起你的头，”沙利叶说着，把目光转向了拉娅的父亲。他脸上的表情能让婴儿哭出来。“当然这个报道可能不准确。如果你女儿真的倒下了，很可能你的大儿子是被你女儿胁迫离开军队的，”她说。
“如果是其他家庭，委员会将亲自处理此事，但鉴于你们的记录，我会给你们两个一个机会，让你们自己查明真相。”
“他们在哪里？”拉娅的父亲问。
“他们最后出现在第三区的西部，”沙利叶说。“先前的报告说你的女儿杀死了一个大恶魔。我劝你们两个小心。”
“我不相信拉娅会伤害我们，”拉娅的父亲说。
“你也不相信她会毒死你的大儿子，”沙利叶说。“但她做到了。她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父母交换了另一个眼神，沙利叶站了起来。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一切。没必要送我出去。”她点了点头，然后打开门，走向出口的走廊。直到前门关上，双方父母都保持沉默。
“我们该怎么办？”拉娅的妈妈问。
“鉴于艾丽思的个性，我不相信他会离开军队，”拉娅的父亲说。&34;我们将去第三区，试图找到我们的孩子&34;
“我的意思是如果报告是真的我们该怎么办？如果拉娅真的沦陷了？”
“她已经让我们家蒙羞一次了。没有第三次机会，”拉娅的父亲说着叹了口气。“我们尽了最大努力教她，但显然这还不够。作为父母，为孩子的行为负责是我们的职责。这包括在他们误入歧途时惩罚他们。”
拉娅的母亲噘起了嘴。“是的，”过了一会儿她说。“你说得对。如果我们自己做会更好。”她站起来时，双手紧握成拳。
“我从未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我们身上。我听说英戈尔家的大女儿也倒下了，英戈尔勋爵亲自执行了对她的惩罚。”
“我们只是运气不好，”拉娅的父亲说着把手放在妻子的肩膀上。“我们应该庆幸我们的其他孩子没有落得同样的下场。塞琳娜和拉娅的事很遗憾，但造物主对发生的事情总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