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蓝色的闪电从天而降，击中了艾丽思建造的了望塔的顶部。谦逊的天使们崩溃时甚至没有尖叫，他们的身体在抽搐。挡风墙消失了。
闪电开始像雨一样落下，打在营地的帐篷上，并使它们着火。天使们反应迅速，肉眼可见的巨大风刃从地面回击了火焰，尖叫着穿过空气，淹没了所有其他的声音。
拉娅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而克利奥站起来，拖着毯子走到她身边。闪电没有到达营地外面。拉娅大叫一声，一只被切成两半的鹰身女妖倒在她面前的地上，爪子里抓着一个暗淡的紫色球体。
闪电停止了，但她的耳朵仍然嗡嗡作响，斑点模糊了她的视线，使她更加难以看清。十秒钟后，夜晚已经亮如白昼。拉娅抱起正在劫掠鹰身女妖的克利奥，冲回了现在熙熙攘攘的营地。
天使们忙着扑灭帐篷里的火，军队选择让营地在晚上完全黑暗，这样半身人就没有明亮的目标可以用他们的大炮射击。拉娅在营地里飞奔，治疗沿途被闪电击中或被火烧伤的天使和半身人。
她想确保艾丽思没事。每当她经过一个死去的鹰身女妖或它们散落在地上的肢体时，她的胃就一阵翻腾，留下一滩滩血水。
拉娅发现艾丽思在克利奥存放帐篷后留下的空地附近找她。“拉娅！”艾丽思说着拥抱了她，压扁了被拉娅抱在怀里的克利奥。“感谢造物主，我以为你出事了。当我看到你的帐篷不见了…
艾丽思回来了，“谢天谢地，你平安无事，”她说着就离开了。
“但那是什么？女妖怎么会有球体？”
“我想我知道。”迈克尔站在他们身后，表情阴郁。”空太把手放在派雷上。这是唯一的解释。所有的球体都被小心的控制和计算。这些年来，我们不可能因为半身人而损失这么多。”
&34;那个被蒙住眼睛的老人能制造球体吗？&34;艾丽思问道，皱起了眉头。“它们不是很难做吗？他们从哪里得到这些材料的？你自己也看到了女妖的数量。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球体。”
“我不需要理解所有的事情就知道我是对的，”迈克尔说。“派雷是一个孔德拉；他当然知道如何制造球体。空太的军队突然获得了大量的球体。如果他们早一点的话，我刚来的时候他们就会伏击我的军队。我甚至无法想象空太让他经受了怎样的折磨。派雷是一个自我牺牲的天使——他宁死也不会帮助我们的敌人。”
“你是低能儿吗？”艾丽思问道。“你为什么要带一个像派雷一样知识渊博的人去战场？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他被抓住会有什么后果？”
“不，”迈克尔交叉着双臂说道。“我不知道空太会在这里，我对已经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一切承担全部责任。”
艾丽思哼了一声，然后看向别处。“我们损失了多少人？”他略带颤抖地问道。他声音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
当迈克尔回忆起他和年轻将军的谈话时，他的表情变得柔和了。“我们失去了了望塔上的天使，”他说。&34;有几个奴隶睡在帐篷外面&34;他叹了口气。
“最大的损失是我们的士气。我们因不明武器被迫撤退，现在我军连觉都睡不好。加上我们自己的力量被用来对付我们的事实…我想我们应该撤退。一直退到检查站，等待首都的命令。我让我的一个手下派了一只信鸽去通知议会关于球体的事。”
“我相信你的判断，”艾丽思说，完全无视几秒钟前他称这位老将军为白痴的事实。“我以前从未在一场战斗中失败过。原来这就是那种感觉，嗯？”
迈克尔点点头。“就像你的美德和罪恶一样，”他说着把手放在艾丽思的肩膀上，“你必须知道失败的感觉，才能真正知道胜利意味着什么。”艾丽思朝迈克尔点点头，挺直了腰板。拉娅和克利奥面面相觑。
克利奥皱着眉头，从她的包里拿出一条帕兰牙项链。她把它递给了拉娅。“在这里，”她说。
“这是什么？”拉娅问，提出了一个眉毛。她伸手去抓项链的线头。
“没什么，”克利奥说，并在拉娅拿走项链之前迅速把它收了起来。她颤抖着，导致她的鳞片波纹。“唉。偷的感觉比给的感觉好多了。”她对自己点点头，把迈克尔的话记在心里。
拉娅看着怀里的橙色蜥蜴，做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她叹了口气，抬起头。“嗯。我们现在撤退吗？”拉娅问。“就像，现在就现在？”
“为什么？”迈克尔问，转过头看着拉娅。
“呃，帕兰还没回来……”拉娅噘着嘴说。她的眼睛转向艾丽思，寻求帮助。
“不回是什么意思？”艾丽思问道。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令人生畏，但他无法让自己那样面对他的妹妹。相反，他看起来便秘。
“他，呃，出去了一会儿，”拉亚说。她的声音降低到耳语。“大概两天吧。”她低下头，透过披在脸上的头发偷看了一眼艾丽思。
&34;他说他要离开两天？&34;艾丽思问道。
“不，”拉娅说着摇了摇头。&34;他已经走了两天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34;她噘起嘴唇，盯着地板。
“丫丫，”艾丽思说着，呼出一口气。“我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
“那我就说吧，”迈克尔说，声音有些生硬。“你让他跑了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有问题。所以我把他打倒在地，让他知道自己的位置。但是你…你知道他逍遥法外的后果吗？他一看到就会被攻击。如果他死了，你会怎么样？你要维护自己的声誉。你认为首都会赞成一个连一个都控制不了的人吗契约的恶魔？如果他袭击了某人呢？如果他杀死有人吗？你能承担这个责任吗？如果他杀了一个孩子——”
“他不会的！”拉娅喊道。她眼里含着泪水。“帕兰不是个好人；我知道！他是个混蛋，还是个恶霸。他有时有点刻薄，但那只是他的防御机制。是的，有时我觉得他对自己没有安全感，就拿我出气，但他绝不会伤害一个孩子。从来没有。”
她把目瞪口呆的克利奥举到空中。“他从一个被虐待的环境中救了一个蜥蜴人的孩子。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天使会帮助半身人。”拉娅的脸颊因泪水而泛红湿润。
“那就忘了孩子吧，”迈克尔哼了一声说道。“我的其他话仍然有效。作为他的主人，他的名声也是你的。他的行为是你的。他的话是你的。你能诚实地告诉我你能为他承担所有责任吗？所有的天使都是经过筛选的，都要经过严格的测试，才能与一个恶魔缔结契约。你可能跳过了这一步，但这并不能为你的行为开脱。”
拉娅放下克利奥，挺起胸膛。“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会为他负责。我向他作出了承诺。”
“丫丫……”艾丽思说。他眼中有一种刺痛的感觉。他觉得他的小妹妹终于长大了。
“很好，”迈克尔说着点了点头，他的声音恢复了正常。“只要你意识到你的合同的分量。我们在黎明撤退。我希望你的恶魔在那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