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娅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克利奥的头像钟摆一样来回转动，看着拉娅咬着指甲，喃喃自语。
派雷叹了口气。“冷静点，拉娅小姐。照这样下去，你会把地板锯断的。”他用烟斗轻轻敲了敲座位的边缘，烟灰落到了地板上。
拉娅转过身，双手叉腰。“冷静？”她问，怒视着看不见她的天使。“你听到他的话了，对吗？他说他要去散散步。一小段路！已经三天了，他甚至没有留下一条信息。如果他是被此刻正前往前哨站的巨型蜘蛛傀儡的控制者绑架了呢？”
她握紧双手，卷起腰间的长袍。“你怎么这么冷静？那个傀儡的控制者很可能是来毁灭我们的。”
派雷喷出一团紫色的烟雾。他指了指他的烟斗。“要不要来点？”他问。
“不行！”
“你的行为不太符合一个耐心的天使，”派雷说着，耸了耸肩，把烟斗送到了嘴边。
“才过了三天。我有一种感觉，傀儡指挥官是友好的。如果不是，迈克尔也可以处理。没什么好担心的，帕兰离开的时候，你没有跟着他，难道不是你的错吗？”
“是你阻止了我！”拉娅大叫着，跺着脚。她咬着下唇，眼睛湿润了，转身走向她的床。
她扑倒在自己的被子上，把脸埋进枕头里，同时用胳膊把毯子拢到胸前。她用鼻子吸气，闻到了霉味。
她母亲总是责备她睡觉时不吹干头发。她叹了口气，胸中的热度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孤独的感觉。
克利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跳上了床，扑通一声坐在了拉娅的屁股上。
拉娅抬起头，伸长脖子盯着克利奥。在确认是橙色的蜥蜴男而不是被蒙住眼睛的天使后，她把头放回枕头上。
克利奥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窗外。当她看到一块巨石向街对面的一栋建筑冲来时，她瞪大了眼睛。一声巨响和一声尖叫在空中回荡。拉娅爬了起来，撞倒了克利奥。
“那是什么？”拉娅问，看着窗外。街对面的建筑已经成了废墟，她一看到一条断腿就脸色苍白。
“我们受到攻击了吗？”派雷问。他仍然靠在椅子上，嘴里叼着烟斗。从房间外面传来的另一个撞击声回答了他的问题。
派雷竖起了眉毛。“投石机？外面有矮人吗？”
在一道风墙升起之前，巨石像雨一样落下。当巨石与风碰撞时，它们减速并向地面漂移，轻轻地着陆。
拉娅走出大楼，用前臂拖着柴堆。越过哨站的墙壁，她可以看到哨站周围数百个木制建筑的顶部。
“怎么没人注意到这一点？！我们的侦察兵在哪里？”迈克尔的声音从前哨站传来。士兵们已经排成了队形；只有最初的石头伤了他们。
“散开，全部闪开！”士兵们涌出哨所，向投石机走去。士兵们一开始移动，巨石就停止了飞行。
拉娅在被毁坏的建筑周围跑来跑去，寻找受伤的天使来医治。
“矮人在几十年前就被消灭了，”派雷一边揉着下巴一边说。“他们的老式武器无法与天使之球的力量相抗衡，有意思。&34;
当拉娅蹲在一个苍白天使旁边时，他用手指敲打着自己的大腿，这个天使的腿卡在一块巨石下面。
&34;也许伊希姆的军队重建了他们的攻城武器，但这无法解释他们的突然出现。&34;派雷咯咯地笑着，往烟斗里添了更多的叶子。
&34;未知的变数总是惊心动魄的，你不同意吗？”他的声音是针对克利奥的。在蜥蜴人回答之前，一双脚在她身后着陆了。迈克尔皱起眉头，凝视着派雷。
“你怎么看？”他问被蒙住眼睛的天使。
“我想我应该等士兵查看情况回来后再做猜测，”派雷说。“但可能是矮人。”
“将军！”一名士兵说着走近迈克尔。“西蒙上校发现了一个地下入口，但在他进一步调查之前它就自己封闭了。收集到的所有报告都说投石机在士兵到达之前就被遗弃了。”
迈克尔朝士兵点点头，然后把目光转向前哨站的墙壁。投石机的顶部不是着火了，就是看不见了。
他看到蜘蛛魔像从远处稳步靠近，皱起了眉头。巧合吗？迈克尔皱了皱眉头，然后摇了摇头。他认为蜘蛛魔像是属于艾丽思的，但是现在，他不确定了。
拉娅站起来时叹了口气。她正在治疗的天使滚下了他腿上的巨石，站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感谢她。
迈克尔盯着拉娅。“你的恶魔在哪里？”他问，眯起眼睛。拉娅愣住了。
“我派他出去办点事，”派雷走到拉娅面前，说道。“他在为我做一些侦察工作。”
“是真的吗？”迈克尔问，盯着拉娅。
她咬着嘴唇，皱起眉头。“那个……”她说着，用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胸口。
她喘着气，弯腰驼背，汗水在她的额头上形成。她的身体燃烧着，闪着黄光。她开始向前跌倒。
“她怎么了？”迈克尔问道，他向前猛扑过去，在拉娅摔倒之前抓住了她。黄光越来越强，直到迈克尔不得不闭上眼睛，害怕失明。
派雷把她从迈克尔的怀里救了出来。
“我有一个猜测，”他笑着说。“继续做你的军队工作，今天发生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情。”他轻声笑着退回到拉娅的房间，一脸担忧的克利奥跟在他后面。
“怎么回事？”三人独处后，克利奥用手遮住眼睛问道。派雷已经把拉娅放在她的床上。“她快死了吗？”
“不是，”派雷说。
克利奥期待地看着他，尾巴在身后嗖嗖地摆动。被蒙住眼睛的天使对她轻笑。“我解释了你也不会明白。我甚至不确定我是对的。”
克利奥撅着嘴，转身背对着派雷。老天使在椅子上坐下，微微抬起眼罩，盯着拉娅的方向。一层金色的薄膜覆盖了她的身体。
“这看起来类似于恶魔的进化，但这种情况很少发生在天使身上。”派雷的红眼睛闪烁之前，他覆盖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