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兰靠在粗糙的洞壁上，岩石刮着他裸露的皮肤，凝视着坐在闪烁的营火周围的四个天使。黄色的月亮挂在天上，用苍白的光照亮了洞穴的入口。杰罗姆是低声对卡梅拉说话，而他腿边的一片宽叶子上放着一块烤肉。卡梅拉时而点头，时而微笑。
拉娅和欧文坐在火的另一边，远离着两个天使。拉娅吃着饭，一声不吭。她穿着帕兰的衬衫，靠在身后的一块岩石上。欧文低着头坐着，盯着腿上一块没动过的肉。在去山洞的路上，他一句话也没说，甚至在巨狼因为他走得太慢而咬住他的脚踝时也没说。拉娅瞥了一眼欧文，嘴角向下撇了撇。“你该吃饭了。”
欧文没有任何回应，但他用双手抓起放在腿上的食物，举到嘴边。欧文默默地吃着他的饭，仍然盯着下面。拉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瞥了一眼帕兰，他正皱着眉头翻他的包。她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把她吃了一半的野猪扔给巨狼，然后走向帕兰。杰罗姆沉默了，他和卡梅拉用眼睛注视着拉娅的动作。
“你在干什么？”拉娅问，她坐在帕兰旁边，用脚把一堆骨头推到一边。
“思考，”帕兰说，懒得看一眼拉娅。当他拿出球体，他皱起了眉头。蓝光已经膨胀到充满了球体一半的体积。光线在肮脏的棕色周围滑动，就像油穿过水一样。拉娅眨了眨眼，伸手去拿球体，但帕兰把她的手打掉了并且放回包里并且合上他的包。“你干什么？”
拉娅撅着嘴，缩回手，靠在墙上。她的蓝眼睛遇到了杰罗姆和卡梅拉的，导致他们都转过头去。欧文还在机械地吃着手里的肉。拉娅转过头来迎着帕兰的目光。“谢谢你，”拉娅说着，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我只是假装你是我妹妹，”帕兰边说边把包系在腰上，它明显比平时小。&34;如果不是我的生命与你有关，我就不会费心去医治你了。&34;
拉娅笑了。“那我很高兴，”她说着抬起了头。她抚摸着她微微烧焦的头发，导致灰从她的手指飞扬。“我想这意味着我是对的。”帕兰歪着头。“是你的同情心让你照顾妹妹，而不是自尊心。”
帕兰哼了一声。“我刚刚做了那些事，你还在胡说八道？问问那个老人对我的看法。我敢用我的左臂跟你打赌，富于同情心是远远达不到顶峰的，”他说。欧文缩在火边，但什么也没说，他把手里的骨头放下。“我只是出于需要才容忍你，我们之间没什么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比他想的更刺耳。
“是这样吗？”拉娅问，她的声音颤抖。“我只是想，不，没关系。”她把目光从帕兰身上移开；当她把膝盖放在胸前时，她的视线变得模糊了。她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卡梅拉和杰罗姆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卡梅拉站起来，走到拉娅和帕兰。杰罗姆爬了起来，跟在她后面。
“你的杀人技巧很出色，但你的沟通技巧似乎有所欠缺，”卡梅拉坐在帕兰旁边说道。杰罗姆皱起眉头，犹豫着帕兰瞪着卡梅拉的方向。他的喉结在他的喉咙里跳动，然后他试探性地坐在卡梅拉旁边，颤抖着从空气中的紧张情绪滚下他的脊柱。卡梅拉歪着头，“我说的对吗？”
&34;想看看我割掉你的舌头后你有多健谈吗？&34;帕兰问。
“帕兰，”拉娅睁开眼睛，叹了口气。“你能不威胁我们的朋友吗？”
卡梅拉向拉娅举起手。“不，让他说吧，”她说着对帕兰笑了笑。“你难过是因为你觉得我好像在侮辱你，还是因为你知道我是对的而难过？”帕兰把手放在他身旁的金属斧上。卡梅拉的脸抽筋。“你不必回答这个问题。”
帕兰在移开他的手之前瞪着她，卡梅拉的身体放松了，她把头靠在墙上，盯着天花板。“我认识像你这样的人，”她说。“他是个自傲的人，非常易怒。每一句不是赞美的话都会让他生气，就像把湿手指伸进猫耳朵里一样。他也有问题，但拒绝承认。人们会因为他的行为而避开他，而他的行为会因为人们避开他而恶化。一天，他暴跳如雷，杀死了唯一爱过他的人——他的妻子。幸运的是，他的女儿当时不在家，但在那一刻之后，他失去了他没有意识到的一切。”卡梅拉停止说话，闭上了眼睛。
帕兰沉默了一会儿。“你想说什么？”他问道，眯着眼睛看着卡梅拉。
卡梅拉睁开眼睛，笑了。“不是每个天使都像上尉·拉娅那样善良，为什么你一定要让她哭？”
拉娅眨了眨眼睛，吸了吸鼻子，看着卡梅拉，急忙擦了擦眼睛。帕兰皱起眉头。“你懂什么？”
“在我以前，我遇到过几个契约了恶魔的天使，”卡梅拉说。“他们的关系类似于主人和奴隶。拉娅对待你就像一个同伴，一个朋友。但我想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34;
帕兰皱起了眉头，他站了起来，用皮条把斧子绑在了背上。卡梅拉盯着他，看着他的手，然后放松了下来，她意识到他不会攻击她。
“你要去哪里？”当帕兰走向炉火时，拉娅问道。
“保持警惕。我们明天去攻击蜥蜴军团，”帕兰说着坐在洞口外，双臂交叉在胸前。
杰罗姆让出一口气，盯着卡梅拉。“这太疯狂了，”他说。“我记得你说过你永远不会激怒他的。”
卡梅拉耸耸肩。“这个故事是真的，”她嘴唇紧闭着说道。“也许我想告诉他我永远不能告诉我爸爸的事情。”她把手放在胸前。她的心跳加速。“我确实为此感觉更好，但我肯定不会再这么做了。”
拉娅看着巨狼在狼吞虎咽地吃下了她给他的野猪肉。巨狼小跑到洞穴外面，坐在帕兰旁边，侧过头看着他。帕兰皱起眉头。“你到底在看什么？”
巨狼舔了舔帕兰的手，然后躺在他身边。帕兰保持沉默，他把手放在狼的背上，然后抬头看着月亮。很难说出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