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东来拉开傅宅崭新的一天。
大门前聚满了百姓,多半是闻声而来,但也有吓得彻夜未眠的谁在那七嘴八舌地捣鬼话吓唬人,人就越来越多,却没哪个大户人家的谁露面,也没官家来给发声。
到底是怎么了昨夜?没人敢上前去看。
你没听人家说吗?那海宅,傅三爷就是推个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就这样了,你还敢进去?我跟你说,这傅宅就算有啥,真富的流油被谁抢了多少个来回了,我也不进去。
人声叨咕的欢,不乏多了不怕开水烫的谁,仗着胆子就要闯。
管他呢,依旧都被夜袭了是吧?
咱没看着还怎么的,咋不也就是踹一脚的事,哐哐哐。
这个声音就是激动人心又让人想入非非,立马胆大的就多起来,哐哐哐!
怎知大门自己开了,徐行而来见着礼恭拜四方的竟是海株昆。
众人蒙了,不就是他下的毒吗?
但海株昆非一口咬定是自己冒死前来救下傅三爷的性命,又一五一十地说道起三爷是中了哪种毒侵害到了哪些脏器又要怎样救治,那真是一发不可收拾,步步惊心!
众人不明所以,倒被吸引,全当听个新鲜。
五爷闪身进院,正对视上收拾院落的罗一涟,扫把甩过的弧线瞬间在两人眼中刮起旋风。
“爹!”傅云空随之赶到。
罗一涟识相地泄了气势,扬长而去。
看着罗一涟背影高大英俊,傅云空也不解:“此一战竟也没伤他分毫吗?”
五爷打量了上下、观测了前后,摇头说不,又扫视一圈恢复富丽堂皇的院宇,再般配上海株昆声泪俱下的这等说辞,五爷鄙视的很,拍住傅云空转在身侧,终于找见了邹盘之。
他还没有死,一直被百毒折磨到此一时,都分不清眼底站着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干爹?
但他眼睛直视的方向?
五爷回身瞧去,也算敬佩。
那是安珑被九天尊者手撕过的残骸。
傅云空叫人盖了白布去,邹盘之这才眼前一亮,“干爹?”真的是你!
五爷没应声。
他站定的那个位置,从大门外的某侧正好能捕捉到他的背影。
而就着海株昆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说这毒是因五爷擅闯海宅所致,才害了三爷。
众人听到跌宕起伏的某处掌声爆起,这才叫医者父母心,更何况海株昆二十年来兢兢业业救死扶伤,多少得了医治的人家都跑来为他鸣不平,又一波波掌声雷鸣。
海株昆明知道五爷在,竟背对背地搞这一套。
想教我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还太嫩。
“说吧。”五爷瞧了眼邹盘之打不出信令的凌颤的几指,又望向他的脸,劝一句。
邹盘之爆哭,又一笑,“痛快。给二,二郎个痛快……”
五爷摩哒一下眼,傅云空紧忙往回赶,但霎那间气浪磅礴,五爷一击断了邹盘之全身筋脉。
邹盘之喷血倒去,含泪挂笑,致敬活过一场。
加之傅云空的大动作,门外人立马蜂拥门前,这是咋啦院里?怎么回事?还没完呢?
海株昆不紧不慢:“这有什么的,都是过去的事了,三爷都好了的醒来了!若是还有谁信不着我刚刚那三言两语的,咱就眼见为实!请请请,里面瞧里面看去,有这个探病的恩情在呀三爷家日后的富贵都是少不了您跟着风光的份儿呦!”
海株昆哈哈一笑又弯腰谦恭,人群就有了将信将疑的谁想要迈门槛。
是让人来亲眼见识到五爷是怎么杀人的吗?傅云空恨的咬牙切齿就要冲去,却被五爷一把拽住,门口就有人喊:“哎,那不是,那个谁?”
五爷撒手,轻轻摇了摇头。
傅云空心口好痛,能把爹逼成这样,都怪我昨夜,不,是这几天我……
五爷点头哄他,他忍住泪花,像是明白了什么。
几个大步,傅云空迎门,深躬见礼:“晚辈恭谢海师父彻夜未眠救回家父性命!”
众人一听,又鼓起掌,这是真真儿的了!
好哇好,海师父还是咱们洛阳城圣手神医,再生父母!
皆大欢喜的呼声中马蹄声渐行渐落,直到又远去,大快人心的欢呼声都没停下,插在门后的暗影下不见起身的傅云空也一直没松开咬紧的门牙。
但大势已去,此局已定,海株昆要的,若不是五爷被当场抓包,就是你——少主你欠了我一条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