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有名有姓的谁,一个都不能提,他怕阿宁哥这么冲动万一直接去单挑!那可坏了!不能说!不能。
那就,还能说的是?是……
“我,找到了杀害少爷的凶手。”
他还是选择了为难自己!
这话能当着哥的面说出来,似乎就意味着事已经定了,他在心里做着什么决定——
这一面?是一定要见的。
不可能连见他一面的勇气我都没有,就让我放弃掉想杀他的想法,说我原谅了他,说一切都过去了,不可能!
但见了之后呢?死在他手上又如何!
而若是杀了他之后呢?
小武太痛了!
他没法承认,他今天连最后一眼都没见到小姐,就要从此背负与她你死我活的仇恨!
他拿头敲了书柜,稳住身子,只当认了,似乎我的命就该交在她手上,可以,就怕她……
“快说,他是谁?”徐宁就知道。
这个重磅消息,谁都按耐不住激动,祈丁一抹泪也跑过来。
小武却落了泪,回忆着:“一个黑衣人,连帽遮面,只露一双眼睛,在市面上从未现身过。”
“那你怎么确定是他杀了少爷?一个隐藏的杀手?他是受何人指派?这一剑就是他刺的?他就离你这么近吗?他用的武器不该是那根铁钎吗?怎么会变成利剑?”
徐宁冲动地抓紧小武的肩头,又吼的自己后怕:“真有这样的人?什么都能用的如此出神入化?连你都抵挡不过?这一剑还好是躲开了,这若有个毫厘之差可就……”
小武眉眼闪躲,不敢答一句,咬了嘴唇又一抽鼻子,赶紧哄他:“哥你也看到了,我虽受制于他,但他也杀不了我,再给我些时日。”
徐宁这才瞧一眼他痛的浑身抽搐的样子。
“时日咱怎么就没有?还不是你非要拼命?你说就这样你就敢一声不吭连踢七家武馆?我真该……过来,坐下。”
徐宁扯他坐好,亲手开了瓶瓶罐罐。
祈丁抹泪一笑,赶紧来帮忙。
这回小武忍着疼,真的不敢吭一声。
徐宁瞧他一眼更来气,却被气笑了:“你说康诗远五月一就在我门口站了那么一站,就被人说成是勾结蛮匪、迫害穆家的主谋,还非说是什么同行之争引起来的,我都觉得冤!你这可倒好,背地里擅自去见了那个真凶,还非瞒着不说,我看你呀才是那个家贼难防。”
小武被训的拧歪口鼻眨巴眼,没敢驳一句,却突然想到:我怎么忘了去想,康诗远肯定是见过什么,和五爷有关吗?
还是?
他见过五爷真面目!
五爷!对。还有你的命,我要一并夺了!
小武进而想到五爷,眼前好似看到他那一副阴狸的嘴脸。
我要推翻你黑暗的统治!剖开你狞恶的伪善!
我要一层一层撕下你的面皮,让你眼见着自己身败名裂,会像你草菅人命时一样真切。这样会痛吗!还是很快活?人总是要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小武这一股刺痛的恨意,好似全身都被拧紧了发条。
害得徐宁的手指跟着紧一哆嗦,凶他:“造反啊说你两句不愿意呀?”
小武这才回过神来,眉眼一软,勾嘴扯笑,“瞧着穆家出手了,他偏要从中作梗,哥别稀奇,就是我,真饿了。”
把你能的,徐宁宠溺一笑,却打了他手板,又上手直接捏咕几下。
他还闷头淘气不吭声,倔强的几根指头还是握笔的形状,一丁点不服软。
徐宁发了嘶音又无奈一挑眼皮,祈丁一见忙笑滋滋地伸过筷子,喂到小武嘴里一大块肉。
他才舔了半圈舌头,一副得逞的模样,就先穿起右边的白衣,刚伸过袖子,又握起笔杆,一个字不想耽延。
徐宁和祈丁看着他耍宝,又无奈摇头一笑。
嘴里这边嚼嚼又嘟到另一边,他非要说:“明明就是嫂子做的。”
徐宁又被气笑,冲祈丁一扬头,祈丁碗筷盘碟伺候的更加飞快又贴心。
白衣刚扎起来,黎成窜进门,“哥你说,哎呀阿宁哥在。”
“说事。多事。”徐宁瞟一眼,怼他两句。
黎成一个撇嘴,放下手中的食盒,自己开动:“那个杜七衡特意从他杜氏武馆精挑细选了十个人带去康宅,你说这不明摆着是想抢咱武馆的风头吗?初出茅庐就敢这么来冲劲,是不是有点太兴师动众了?”
“怎么的,他还非要趁火打劫呀?康记纸行、文具行不早都是杜挽月说的算了吗?这还不知足?老百姓还夸什么杜七爷掳掠贼首又大义灭亲的,要我看啊就该是他们杜家和蛮匪黑吃黑,闹了个两败俱伤,害他没了爹,到处要发疯。”
小武沾了沾墨水,闷头说:“但他面上的确低调,又可说是为帮扶康宅,就是怕惹这样的闲话。”
徐宁也说:“这个人一当家做主,好像变了一个人。”
小武忽地眉眼一紧,是五爷!难道?不止脸面,连心性,他都剥夺!这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