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起来更像呻吟,展长松盯着邸盟的眼,手上动的更快,攥得更紧,荆棘刺破他十指。
展秉志突然想到:“哎呀我明白了,原来她花独秀就是那女鬼,你邸盟拼死累活全都是为她打掩护。好哇,来呀给我去,抄了她花满园,还有邸盟那个破屋,抓花独秀她个真凶的现形,来此受死。”
别。不要。不可以。不是她。期儿!
花独秀!一听是她,狱警们争着疯跑而去,谁不想玩弄那小娘子,哪怕就能沾手一下!
邸盟急疯了:“不要!千万别,不可以,不是她,不是,我,我说……”
“噗嗤——”
他一口鲜血,喷了展长松一身。
“站住!我看谁敢动——”狱警们争先恐后的手脚突然定住。
展长松急疯了。你怎么样?邸盟千万别。不可以。你邸盟别傻啊。别说话。不能认。我求你。求你了。
“还不快去,我算你们头功,去呀!”展秉志急疯了:“终于说了!哈哈。好。我看你能说出谁来?”
“我看谁敢动?”骆滨淮也喊,急疯了他,两个展家人都在,哪有他的功劳可言,只能赌,邸盟你给我清醒一点,千万不能跟蛮匪扯上关系:“邸盟你休要屈打成招,我给你主持公道,快啊,快放邸大警官下来。”
狱警们又被指使到这一边,谁都愣愣的样子。
展秉志转圈抡鞭子,不让人近前:“谁敢救他,就是同谋,每一个暴案冤死的厉鬼都不会放过你。”
展长松回身攥紧鞭稍,又一拽,松开手。
展秉志直挺挺摔了,狼狈地倒在几人手里:“长松,你,你敢对我动手?”
展长松都没看他,只回身盯着邸盟的镣铐。
一切好像静了。
哪想华景进门探头,愣愣道:“大人,你说那温宅老管家有没有可能是武乐书杀的,就为了博花独秀一笑,哦那个,受她指使,就那女鬼。”
“哈哈哈哈……”展秉志蹦起来大笑,嘶啦声划破寂静的夜。
“华景——”展长松对着门口咬牙切齿,又急的回身看邸盟。
“还不快去追他回来!”骆滨淮大喊。
“哈哈哈你们这帮没爹没娘的,原来打那么小就开始一起搞事了,难怪他武乐书一个晚上就摘了花独秀的初夜,你邸盟是真不行啊!哈哈哈。这回能招了吧?真凶就是他武乐书,对吧哈哈哈。”
“什么武乐书,这话你敢到对面去说吗,见了人穆家的谁你不点头哈腰的你……”
两人吵的欢。
展长松只盯着他。邸盟。你清醒点。你看着我。你跟我说过的。武乐书他,他没……
邸盟缓过这口气息,笑了,又笑着哭了。
武乐书!他都忘了。
小武说过‘不是你干的事,到什么时候都别认’。你个家伙。就能未卜先知成这样。
可我若不认。真凶就得是你。
为了护住五蝶心?
大抵你怎么都会愿意吧。
小武浑身是血的样子又跑到他脑子里来。
疼。
他哪里好疼。
“我我,我?我不认,不招!”咬准这几个字音,他死死晕去。
“邸盟!”
“好你个出尔反尔的,看我弄不死你!”
“哈哈哈煮熟的鸭子飞了吧你,我就说你得是一败涂地。”
“你们够了!”展长松飞身刑具墙,抽刀大喝:“都给我滚。”
展长松挥刀劈下,砍断邸盟两臂间入骨的荆棘,咔嚓嚓,火星翻飞,众人一愣,吓得慢慢退场,邸盟终于直直地倒在他怀里。
“邸盟!邸盟……来人啊。去请大夫。快去。都去。邸盟!邸盟……”
一汪血水中,展长松的眼如星如炬。
染了婚装的,不止他的泪,还有邸盟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