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之日酉时二刻,新娘子进家门喽!
鞭炮齐鸣鲜花飞舞的那瞬,小武刚巧走到康宅正门口,若有所思。
被老爷怼怂一句,七天都没敢冒头。
今儿也是独自晚到,没跟穆家人一起。
既赶得巧,小武就让了花轿,退到门边。
怎知一瞥,竟见门口对面另有一位少年,好生惹眼。
不是别人,正是魔对。
少主随他在城外转了多少天,可他还疯癫不够。
傅云空就觉得挺好,就是玩嘛,咱在外面又随便,去哪不行?多久不行?随你。
当有人报来的信息无意间被小魔听到,乐得他竟手舞足蹈。
傅云空瞧着,这又是怎么了?
可越看他,他还越躲。
你个小子,追得傅云空气喘吁吁,躺在棵树巅放赖:“你再不出来?今儿我可就睡这了。”
小魔风一样地冲出来:“睡这?不回城?”
傅云空激灵一下坐起,任着枝杈摇了摇身子:“回城?你想回城去了?”
小魔点头,贴住棵树枝也放倒身子摇一摇,还没忍住先笑一下。
这小子。傅云空一下想到妞儿了,这要是见?我怎么拦得住,“不是,今儿天气多好啊!你非回去干吗?”
小魔有点懵,想了想,才问:“可大婚,不去?失礼!”
“啊嗯?”傅云空又一激灵,然后哈哈:“你还能想到礼数,哈哈哈不错不错。”
小魔扯嘴一下,你教过的话,他都记得。
突然傅云空自己打晃,又抓住跟枝条稳了稳:“不是,那你想看大婚是什么样的,那你还跑什么呀我还干追追不上,这个时辰了都……”
小魔又蒙,不是你说要到了好晚才能见着,新娘子长什么样吗,“那红盖头……”
只四个字,傅云空更大笑了,抓了他飞身而来:“那新娘子哪是你能见的呀?哈哈就是红盖头也压根不用你掀啊!”
小魔拧过头去,不乐意了。
傅云空又哄他,急的呀:“想看新娘子呀原来,好说好说。但等不了那么晚,洞房咱是不能进的!哪怕拜堂,咱也不能露脸。就是一进家门下了花轿那么个空当,能瞧上一眼,就一眼,够了吧!”
当然够了,魔对美的,要是姐大婚那日我能见上一眼,该有多好。
不知是不是因想着心儿,他越挤越靠前。
眼看蹭到最前排了,突然一束目光袭来,魔对停了脚,才想起少主说过,只能在最后排。
他左右晃晃脑瓜,竟心慌慌。
第一次被放在人堆里,真手足无措。
小武瞄他,一身连帽黑衫连口鼻都一并遮盖,若说不惹人生疑?可太怪了。
但只见急切,和众人等待新娘出场的心情无异,小武眨眼想想,难道也只是看热闹?
可这副面孔我从没见过,这个打扮这么大热的天他绝非常人,自己头顶烈日的那股拼劲都够瘆人的了,但他这种?好似常态?他到底是谁?又从哪来?
要说更怪的呀,是傅云空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来?
但同进同出的确没可能,似乎要防着的人中就有武乐书。
哪怕颠倒过来,他担心小魔的样子都逃不出小武的眼,若提前离席反倒更生疑。
干脆躺卧百米开外的某处直脊望天,好似看到小魔披红挂绿的样子。
他一笑,更笃定。
大婚的礼俗?这个小子记得这么清,该会守得住规矩。
那就想想现在的局势,我要怎么动才能报了血海深仇,还不会把他牵扯进来。
目标五爷,傅云空还是有些心颤。
是啊,五爷杀了葛氏父子的这种大实话让人家随便叨叨几天了,他都跟没事人似的。
真不知我爹娘的死?他还记不记得。
再就是——
几日前
《金桂亭》
温格调与傅达聊起家常:“三爷以为置身事外真能保住条小命吗?”
傅达哈哈,只又给他添了添茶水。
“还是说五爷跟您承诺了什么?你放心我温格调照样给得起。雕梁绣柱,翠被豹舄,你想过得奢靡?我来兜底。你中意的哪个物件?我跋山涉水,二话不说。”
傅达还只笑哄哄,眼神倒闪躲了几分。
温格调更说透:“再者那个姓五的,想当年不只是您手下的一个卒子?任您调遣。可他如今就真敢在您眼前霸占主事之位高高在上?这多少有点,啊?哈哈哈……”
傅达还是没说什么。
这才是傅云空担心的。
既有重重恩怨,他为何迟迟不动。
五家的主子,属他的性子最服众。
可他偏左躲右闪?从未露头也就算了,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