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只点头,乖得很。
“真就只是手指甲?”
小武又点头。
“四年!”徐宁惊惧难掩可也明白过来,“他怎么会等这么久?”
小武倒答得轻巧,“先做大,再收网。”
徐宁能被气死,“原来不止航港,亏我一心等他这么多年,航港一次都不敢再去,他竟然又找上布行?不止啊,该是整个穆宅都……”
瞧小武没多大反应,徐宁又叹:“你早就想到了。”
这回换小武哄他:“是啊,要不然怎么只敢躺下说,吓得我都站不稳。”
徐宁笑了,怼他一拳,“闻子也伤得那么重吗?”
小武摇头,“好太多,有小姐在养几天就没事。”
徐宁又蒙,“怎么会?等了四年他还不来点真格的?”
小武扯嘴一笑,“所以说呀,有意思吧!”
“你是说……”徐宁一顿。
小武淡淡道来:“我想到葛汗青了,替他不值。”
徐宁这回不接二连三地问了,干脆也拽了板凳坐下,“弄得我一惊一乍的,你快点说。”
小武真就听话,“葛汗青动用莽兽来杀我,本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却还是被那个幕后老黑手杀一儆百了,八个莽兽一群孩崽子能抵他一条命。可你看眼下呢,城外的躁动?”
“蛮匪奇袭,今儿又一出,人尽皆知。”徐宁牢骚一句又问:“可这些真的会出自一人之手?是邹荣光?”
还有傅云空呢,再就是……
小武摇头,“说不上,但竟能用藏着掖着的莽兽来制造谣言,这心机?太可怕。”
“这个人得多能玩得起?还是他真就势在必得?若是针对宅上……”徐宁一点点说得自己都怕了。
小武更失落落地问:“哥,你一直都觉得当年船难是因你而起吗?”
徐宁叹气,答的干脆:“那是自然,责任在我。”
小武这回点头,“我也以为少爷的死就该是他四年后的头一响。”一股寒意冰冻过一双眸子,黑亮黑亮的。
徐宁接话说下去:“当然了,还得是蓄谋已久。”
小武微微笑,“可是哥你知道吗?灵儿说那些莽兽想的只是哪个都不放过,都没特意针对闻子的马车……”
“什么?”徐宁惊得坐不下,一跳差点站不稳。
小武又笑,挪挪屁股还给他让让地方,“大概的意思就是只当闻子是刚好打这过的路人或是田间正劳作的农夫,他们出来野一回,赶上什么算什么那个样,追来赶去吓唬了一通,瞧见阿坚带着人马去拦截了才下的手。”
“这?这怎么可能?陆姑娘吓傻了吧。”徐宁反驳。
小武抬眉一笑,“人家,才没。我现在对女孩子的胆子到底能有多大,存在误区。”
徐宁怼他一拳,“还敢说女孩子?不是,你刚提一嘴少爷是想说什么……”
徐宁刚问到这也忽地想明白。
小武脸上的笑就好像冰冻三尺一样僵住。
要穆家的人承认,少爷的死只是作陪,哪怕是给葛汗青作陪,都不可以。
此题的解?就至少是有一个幕后之人从四年之前就针对穆家直到此刻,绝对松懈不得。
哥两个一言不发沉默良久之后,只相互看了眼就晓得心志相通,又都扯嘴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