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看着舞动着,欢笑着的人们,感到心寒。
他们脸上的笑容不过是一副面具,一直笑脸也会僵,也会酸,也会难受。
可他们就是一直笑,毫不停歇。
千叶总算明白那位探险队长在临死之前仍牵挂着这座城市的原因了。
这座城市的原住民实在是太可悲了,饱受压迫还要露出笑容,换谁谁能受得了?
恐怕这里的人们也曾反抗过,反抗无果后,又遭受了无穷无尽的惊惧折磨,才慢慢演变成了如此模样。
可能德里市外面环绕的那些瘦长鬼影,防范的不是市外,而是市内!
杜绝原住民逃走!
千叶感觉那位探险队长能带着一车人逃出德里市,外出寻找消灭惊悚者,解放城市的希望这一行为,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到底付出了多少代价,他们才逃离了德里市。
可没死在德里市的惊悚角色手里,却死在了外面。
哗——
一位驯兽师甩起长鞭,带领一头狮子钻过数个火圈,引来全场一阵欢呼。
驯兽师抬起双手,嘴角勾起,弯下腰鞠躬感谢人们的叫好欢呼声。
当他抬起头时,千叶明显感觉到这位驯兽师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几秒。
怎么,认出我不是本地人了吗?
萨姆牵着科学怪狗从烧烤摊回来,递给千叶几串烧烤,感叹着说:
“就算是装出来的氛围也挺好的不是吗?起码比之前经过的死气沉沉的惊悚地点强。”
在之前,他可没见过哪个惊悚地点有如此之多的美食。
一个惊悚地点是否繁荣,还是得看地主的管理方式,如何驱使原住民进行生产。
虽然德里市用恐惧压迫的方式,让原住民脸戴面具,但效果还是十分出众的。
当然,这只是萨姆自己的想法,千叶是无法苟同的。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千叶终于能够理解惊悚世界会出现恐真社的原因了。
这个世界的人类需要革命,起码要争取原住民的基本权力,以此来证明他们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千叶吃着炸串,和萨姆在各条街道穿梭,观看狂欢风景,品尝美食。
一路上,他发现不止是驯兽师注意到了自己,还有许多的原住民的目光都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几秒。
他们没有被惊悚角色控制,而是实实在在用自己的能力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德里市在压迫中,有原住民觉醒了不一般的力量?
正当千叶疑惑的是,一个戴着羽毛面具的舞者旋转间,来到了他的面前。
层层叠叠湛蓝的舞服旋转开来,如同夜间一朵蓝玫瑰绽放在千叶眼前。
舞服下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千叶的胳膊,声音传出:
“跟我来。”
千叶任由他拉着自己拐入街边一道门户,萨姆打了个哈欠,牵着科学怪狗跟了上去。
萨姆明白,这是来活了。
进入门户,是一个广阔的大厅,排排摆放着木质靠椅,微弱的烛光照耀着厅内奇妙的浮雕。
在木质靠椅前,有着一座白色石质雕像,是耶稣像。
只不过是倒吊的耶稣像,其上还有血色的纹路,破坏了耶稣像原有的圣洁,反而是邪恶,诡异,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