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炽气得在房里砸了几个花瓶，拿着剑冲出小院，没走几步又倒回去，她不能管。
东方炽最清楚不过，混账妹妹喜欢小乞儿，是真心的。
小乞儿愿意嫁她，想必也是喜欢她的，两情相悦的事，她做师父姐姐的，不该掺和。
“倒真让她得偿所愿了！”
东方炽将剑扔回鞘，在屋中来回踱步，她能做的，就是不让小乞儿成为下一个云霄。
云霄……
东方炽脚下一顿。
自那日见了云霄，她就被满腔的愧疚折磨得几欲发疯，整个人浑浑噩噩，像失了智。
明明是东方晏辜负的云霄，又不是她辜负的，她干什么要像发疯似的，自我惩罚。
那日她确实是醉酒了，但神智是清醒的，寒潭是她故意摔下去的，病也她自己作的。
“我真是有病！”
东方炽重重的拍了额头一巴掌，换衣服戴上面具出门。
她要再去见见云霄。
夜，南城南风馆。
大堂里一片靡靡之声，高台上琴笛合奏，余声可绕梁。
二楼牡丹阁雅间，轻纱珠帘遮挡后，唐归眼睛发亮的盯着楼下弹琴的男子，“好曲！”
一身酒气放荡形骸的凤珺抬手搂过他的腰，将人拖回。
“曲好，还是朕好？”
几个字说得缠绵悱恻，凤珺倒转酒杯，瞬间，清润的酒液顺着唐归修长的颈项流下。
“你又发疯……好凉！”
唐归打了个哆嗦，刚想擦脖子就被吻住，凤珺吻过他的唇瓣，下巴，喉结，锁骨处。
一炷香后，眼尾潮红喘息未定的唐归软倒在凤珺怀里。
凤珺像个流氓似的吹了声口哨，笑着饮下最后一杯酒。
“你……你这个不知羞耻的混账，你哪里像个皇帝！”
唐归又气又羞，偏他那点力气，对凤珺起不了任何用。
只能任她宰割。
“皇帝也是人，有七情六欲，我不知羞，你知就行。”
“……”
接下来的一刻钟里，唐归单方面开始冷战，琴也不听，鼓着一张小脸气呼呼的喝茶。
身旁的混蛋又让人送了两坛酒来，唐归更是眼红，说是带他出来玩，酒又不让他沾。
而且这里还是南风馆，谁家皇帝会把监察所设在这里。
色胚！她一定是第一个带自己的贵君混迹青楼的皇帝。
等了良久，就在唐归喝茶都要喝饱时，凤珺等的人终于来了，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
“臣，微生意见过陛下。”
“嗯，起来吧。”
“谢陛下。”微生意起身一眼注意到凤珺身旁的人，惊讶的张了张嘴，活的玉衡贵君！
凤珺扫她一眼，冷哼道: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剜了，你家云儿不好看？”
“……”既然不让看，你好歹给贵君戴个面纱或者面具啊，还有，我家云儿最好看！
微生意眼角抽了抽，对上玉衡贵君好奇的目光，忙换上笑脸道:“玉衡贵君，安好。”
“……嗯。”唐归扭头看凤珺，他觉得这人好眼熟，像一个人，凤珺笑着对他点点头。
喔，真的是微生府的人。
有外女，当避之。
受了微生意一礼，唐归就坐到凤珺身后去，凤珺正巧将他挡住，“好了，账本拿来。”
“给，全在这了，”微生意掏出一本账册递过，“陛下，你慢慢看，我去找云儿了。”
“慢走不送。”
“……”微生意木着脸，随意拱了拱手，从暗门离开了。
待她一走，凤珺就转身将唐归拢到怀中，将账本摊开来同他一起看，一边和他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