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珺忍俊不禁,不轻不重的捏了捏他的腰,压低声道:
“你那次勾我,穿得比他这种还……现在觉得羞了。”
“……”胡说!我没穿过!
唐归蓦地抬眼瞪凤珺。
他穿的那红纱,一点肌肤都没露在外面,才不是这种。
凤珺看他一眼,那红纱还不如不穿,那种若隐若现的诱惑,比一览无余更令人上头。
人都有孽根性。
“……”始终注意着上面的文武百官表情古怪,陛下和殿下还真是,旁若无人的黏糊。
东方晏扫了眼众臣,目光回到身旁,东方炽已然喝得酩酊大醉,待会又得拖她回家。
夜夜醉酒寻欢,东方炽一身的傲气早就看不见了,她眼下青黑,活像个纵欲过度的。
要不是一直派人盯着,东方晏都怀疑她去青楼作乐了。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一把夺过东方炽的酒,东方晏咬牙将她从案上拽起来。
“别拉本将军……”离了趴的桌案,东方炽没骨头似的倒到东方晏肩上,“我还能喝。”
“……”东方晏浑身冷气,盯着她半晌,最后沉着脸向凤珺告辞,拖拽着东方炽离席。
那边文官里,为首的微生辰站起身,她端起酒正要对凤珺说什么,对方突然就走了。
“……”
躬身送走陛下和贵君,德阳对微生辰笑了笑,朗声说:
“诸位大人,玉衡贵君年纪小,熬不住,陛下这就带殿下回去休息了,诸位继续。”
“……”眼睁睁的望着德阳离开,微生辰脸色龟裂,这才几时,大璟狐狸精是幼儿吗!
还有小皇帝,分明是看到她起身了,才故意此时离开。
百官神色各异,她们的家眷脸色也很有意思,跳了剑舞的少年白着脸,强忍着不哭。
今日一众公子献艺,只因按照往年陛下的习惯,她都会将最出色的那一个收进后宫。
他准备了半年,原以为,今年必定是他,贵君受宠却怀不上皇嗣,他以为还有机会。
“别难过了,”少年的兄长安慰他,“陛下没选你,不也没选旁人吗,还有机会的。”
陛下才二十三,弟弟想入宫伺候陛下,机会还有的是。
少年红了眼睛,靠到兄长身上努力将眼泪憋回去,他明白的,没机会了,他很确定。
那个大璟来的玉衡贵君,太美了,坐在那和陛下般配至极,他之容貌,不足他三分。
另一边。
凤珺带着熬不住夜的唐小归出宫,混在寻常百姓中间。
“老板,我要个包子。”
“好嘞,一个铜钱,女君慢走啊,祝你新一年发财。”
“嘿嘿,借你吉言。”
“……”
包子铺对面,凤珺揪了揪傻呆呆的唐归,“明白了吗?”
“……”一个包子,一个铜钱,这一两银子大概八百个铜钱,那就是能买八百个包子。
唐归扁了扁嘴,“我能把送出去的满绿翡翠玉佛拿回来吗?还有几个冰种翡翠……”
凤珺摇头,“不行,送出去的东西怎么拿回来,这次你明白了,有些东西送不得。”
唐归身份贵重,即便是最落魄凄惨的时候,也没亲自掏过银子,完全不懂物价差异。
天价之宝,送给那些只会吃干饭的草包,是暴殄天物。
回宫后唐归恹恹的,凤珺看不得他这样,便哄着他说:
“那些收了你的玉佛的,都不敢同我对着干了,拿人手短,基本都上了我这条船。”
唐归眼睛骤亮,“真的?”
“嗯嗯,我何时骗过你。”
唐归这才恢复精气神。
新的一年,雪消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