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就算了，大焱快亡了，国破之日，就是我殉国之时，待我死了你就走吧。”
一滴眼泪落在凤晔脸上。
凤晔抬头一看，心脏猛地一紧，她现在最怕玺郎哭了。
凤晔立刻爬起来认错，可姬无恙的眼泪反倒越来越多。
“你想让我死不瞑目？”
凤晔快速摇头，“不是！”
“那你告诉我，全部的！”
“……”凤晔沉默下来。
无恙要殉国，这件事从一开始她就清楚，她改变不了。
她来这里时就想好了。
她就是要陪在他身边。
同生共死，同入轮回。
下一世，姬无恙会投胎到大璟变成唐归，那她就投胎到凰国皇室去，成为新的凤珺。
到时，唐阿飘就不会变成阿飘，他的陛下不会再负他。
所有的一切，凤晔都安排好了，为此，她付出了所有。
思及此，凤晔抬起姬无恙的脸，温柔地吻去所有泪痕。
“玺郎，你就只是你。”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凤晔爱的人，都是你，这点，你要永远记着。”
无论是姬无恙，还是唐归，他们都有同一个名字——玺郎，他们分明是同一个人。
无论转世多少次，记忆刷新多少次，玺郎都还是玺郎。
凤晔压下心里的痛楚。
“你要殉国，我陪你。”
“不要说什么，‘你给我好好活着’这种话，我不信这些，你不在，我活不了的。”
“别哭，我会心疼。”
凤晔将泣不成声的姬无恙拥入怀中，“玺郎，下一世我去找你时，你别这么凶了。”
“我会去找你，相信我，我还想和你岁岁长相伴呢。”
姬无恙死死地抱着凤晔。
“好，我等你。”
他不是姬无恙就好了。
他就能陪她长命百岁了。
景元十八年，大焱亡。
大军攻进皇城那日，被幽禁的梓君王自刎于宸王府中。
一场大火后，伴随着宸王府的湮灭，有关于姬无恙的所有记载，也从世间消失殆尽。
同年，凰国太祖登基。
千机殿里。
昏暗的床榻上，凤珺胸前那枚漆黑的古玉，裂开了缝。
一道幽光没入她额间。
忽然，凤珺睁开了眼。
好大一盆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