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个?”
“是,蛊虫对那个少年无用,属下在走马川与沙匪交手时,他趁乱跑回了垣州崖。”
凤珺脸色微沉。
一个青楼男子,手无缚鸡之力,若真进了垣州崖,只怕是死路一条,但难保有例外。
“盯好走马川和城门,他若没死,就一定还会出现。”
“是。”
“咕咕——”
这时,一只白色海东青从众人头顶飞过,一个小纸团落下来,凤珺接住后展开一看。
【南门右边三百米处。】
凤珺眯眸,她重新将信纸揉成团,五指收紧,转瞬后,她再松手时,纸团已成碎末。
凉风轻拂过,碎末随风飘散,以肉眼不可见,无所寻。
“走。”凤珺回头看了眼房门,那眼神很微妙,随后,她带着一群人从绛雪苑中离开。
顷刻。
穿戴整齐的唐归打开门。
“魏暖,跟上凤帝。”
“是,主上。”一道暗影从唐归身后飞出,转瞬就消失。
偷偷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臀部,唐归担忧的在院中踱步。
凤帝铲了青楼,将那些男子全抓了,现在是跑了一个。
他当真是自己跑的?凤帝的人怎么那么巧就碰上沙匪。
一柱香后,实在静不下心的唐归以面纱蒙面,溜出了绛雪苑,他身旁跟着个瘦高个。
半柱香后。
“小影,走哪边?”
“我怎么会知道?”
“……”
唐归望着满院凤凰花,头疼无比,这花园白日还挺正常的,怎么夜里像个迷宫似的。
此时,南门城外。
打斗声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随着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的动作,凤珺甩掉剑上的血。
踏过一地鲜血,凤珺抬手一挥,她身后那群充当背景良久的靛青色劲装女子走上前。
“一个一个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谁敢嘴硬,就将她的两颗眼珠子挖出来踩扁。”
凤珺收剑入鞘,语气平松,好像在说这顿饭吃什么。
“是。”那群身穿靛青色劲装女子应道,神情略有麻木。
别人家的主子,想杀谁就会下口令,让下属替她去杀。
可她们陛下,惯爱亲自动手,每次杀人,她们都是背景墙,只负责事后逼供和善后。
她们可是顶尖杀手哎!
这饭碗还能不能端了!
担忧饭碗不保的杀手,对待地上这群被挑断四肢经脉的黑衣人,自然就会狠辣无比。
必须得证明自己的价值!
“来,说说,你们为何要杀马,为何要跟进千机殿?”
“我等绝不会叛主!”
一个黑衣人被掐住脖颈举到空中,她四肢寸断,武功尽废,脸上、眼里都毫无惧意。
掐住她的那位靛青色劲装女子冷笑一声,飞快地拔出匕首,寒光一闪,惨叫声响起。
伴随着惨叫声,两颗血红的眼珠子滚落于草丛。
劲装女子面不改色,她将被剜了眼的黑衣人砸在地上,随后抬脚踩爆了那两个眼珠。
眼珠被踩爆的声音就在耳边,黑衣人这才感到无边恐惧,还哆哆嗦嗦的尿了裤子。
“啧,现在想说了吗?这次是眼珠子,下一刀,你猜我会将你身上的何处割下来。”
“……”
这场景,在这片密林里上演了一次又一次,有人受不住叛主,也有人至死不出一言。
凤珺就站在远处看着。
杀一儆百,她要藏在暗处的那些臭虫明白,她凤珺,她凤珺的人,谁都动不得分毫!
触她逆鳞者,当诛。
半个时辰后。
在外面沐浴更衣过的凤珺回到绛雪苑,刚一踏进院门,她就见到等候多时的顾珩章。
“姑姑,你这是?”凤珺上前行礼道,脸上无一丝异色。
“珺儿,你绿了。”
“……”凤珺蓦地皱眉,然后就见顾珩章跃上墙头,没了顾珩章遮挡,凤珺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