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走了？”
唐归扒着凤珺的肩膀努力往天边看，雪白色的海东青像一枚白色箭羽，“它真好看。”
“它叫约定。”
凤珺说罢，将唐归双臂拿下来握住，还有伤口就乱动。
“约定？”
唐归乖巧的由她抓着，点点头道：“这名字也很好听。”
“嗯，我也喜欢。”
唐归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后好奇道：“凤帝，你怎么知道它的名字？你来过这里？”
凤珺点了点头，仔细检查过唐归手臂后，她侧头对呆愣的魏暖道：“你把面具戴上。”
垣州崖只能她来领头。
约定精得很，只认她。
有生人在，约定大概不会停下，但她怀里的人是例外。
海东青也是要找伴侣的。
约定不会这点眼色都没。
戴上面具看不到脸，应该会返回来，凤珺不确定的想。
“……”魏暖无话可说，待他将面具戴上，果不其然，只过了半柱香，海东青回来了。
凤珺心情复杂的看着在头顶盘旋的海东青，似乎不是很聪明，看不到脸就不是生人。
这傻鹰的脑子哦。
唐归好奇的望着天上的海东青，他以前没见过白色的。
凤珺一低头，就看见少年明亮清澈的眼眸，顾盼多情，灵气逼人，她顿时心里犯痒。
这双眼睛哭起来很好看。
“咳，该走了。”魏暖轻咳一声说道，凤珺蓦地回神，敛下神色对天上的鹰挥了挥手。
海东青约定盘旋一圈后快速往一个方向飞去，凤珺抱紧唐归立刻纵马奔往那个方向。
魏暖紧随其后。
天上的海东青飞一会儿就会停下来，凤珺神经紧绷的前进着，唐归一动不动不出声。
他不能打扰凤帝。
千机殿藏在垣州崖深处，外面有一片绿洲，有翠绿的树木，有清澈的湖水，只是那水不能喝，水中常有尸体浮起。
千机殿内禁止私斗。
绿洲却是杀人之地。
海东青到绿洲后消失。
四周宁静，凤珺却不敢掉以轻心，绿洲很大，远处灌木丛繁茂，最是适合藏匿杀手。
“按照套路，待我们走到半路，一定会有黑衣人从天而降。”瞥了瞥周围，凤珺逗弄似的摩挲着怀中少年的后颈。
“套路？”唐归眨巴着眼，轻轻嗅了嗅，又屏息听了一会儿，笑道：“可是没有人呀。”
凤珺唇角一弯，搂着他的那只手臂紧了紧，另一只手却是松了缰绳按到天权剑剑柄。
要过绿洲，就要穿过灌木丛，她不是不信唐归的听力嗅觉，她只是不敢拿唐归冒险。
自古套路，虽迟但到。
三人一刻钟后走进灌木丛中，地上杂草丛生，草上还有露珠，没有马蹄踏过的痕迹。
凤珺眼皮跳了跳，不会真没人吧，怎么都不按套路来。
而此时，此间三人一路安静，千机殿里却是鸡飞狗跳。
“呜哇——”
“我要爹爹，不要姑姑，把爹爹还给璟儿，不给璟儿今日就哭倒城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赖在地上边嚎边打滚。
“那你就哭吧，有本事用眼泪把沙漠淹了，话说，你打滚为何要选个干净的地方？”
顾瑭坐在打铁铺前，一只腿踩在长凳上，手上拿着一个果子，对眼前这幕习以为常。
“少主，你就快哄哄小主子吧，”铁匠铺老板看着哭得更凶的娃娃，忍不住出言劝道，“小主子还只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