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长时间废弃,周围的杂草已经漫上了围墙。
车子缓缓朝着敞开的破旧大门开去,守在门口的两名五大三粗的汉子立刻从板凳上站起了身。
徐义俊降下车窗,探头朝人招了招手,那两人便恭敬地朝后让开了路。
车子在满是碎砖的院子里停了下来,徐义俊一下车,就见厂房内快步走出来两人,恭敬地朝着徐义俊点头喊着“徐少”。
徐义俊高冷的点了点头,问道:“那小子呢?”
“在里面!”
三人跟着两人走入了废旧工厂内,走进去江忆才发现,里面居然封着一扇铁门。
带路的两人身材都很粗壮,脸上也带着社会里浸淫多年的凶相,应该是某种势力的打手之类的。
不过,想想徐家这种富豪,特别是徐义俊父亲那种常年混迹商场的,认识这样的势力也实属平常。
走入铁门内,屋子里一片敞亮,在角落里放置着一台巨大的射灯。
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铁皮,周围也是铁皮搭建起来的一个三十多平的空间,看样子是专门为了防止江赫的地语者的能力。
在正中央的位置放着一个巨大的铁笼,里面的人被铁链拴着手脚,要死不活的瘫坐在栏杆边。
江忆缓步朝那边走去,目光缓缓打量着笼子里的江赫。
笼子里的江赫还是穿着上一次出任务时的那身衣服,他身上看起来并没有受什么伤,看样子并没有遭受什么惨无人道的毒打。
笼子里也很干净,但奇怪的是,江赫整个人都十分萎靡,像是遭受了极大的精神折磨一般,整个人变得极其消瘦,目光呆滞的看着笼子的一角,就连江忆他们进来都没发现。
江忆有些好奇这些人对他做了什么,忍不住问道:“你们都做什么了?”
其中一名大汉嘿嘿笑了笑,“放心,啥也没干,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没饿着也没冻着,就是时不时拿射灯照着,然后每天傍晚用高压水冲洗,晚上再放点音乐什么的。”
听了这人的话,江忆不由的有些佩服了。
这手段有点高明,虽然没动手打,但射灯照的温度很高,长时间照射会非常难受,像是被太阳炙烤。
等烤到一定程度后,又拉去被高压水枪冲,那感觉可不好受。
这里是在郊区,外面全是杂草,晚上蚊虫特别多,再加上这些人故意放音乐就是不想让他睡觉,这种身心的折磨远比肉体上的疼痛要来的可怕。
也难怪笼子里的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江忆走到笼子前站定,朝里面的人喊了一声,“江赫,别来无恙啊!”
靠在铁笼上的江赫听见江忆的声音,原本还毫无焦距的双目突然恢复了一点清明。
他缓缓抬起那张枯瘦的脸,深陷眼眶中的那双眼睛恶毒地紧盯向了笼子外完好无损站着的人。
他张了张嘴,试了好几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的喃喃自语起来:
“你怎么没死?你为什么没死?怎么还不去死?”
江忆轻哼了一声,语气平淡。
“可惜,我没那么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