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柏眉头一挑，犹疑的看了眼杨辰希，然后附和。银子哪里是那么好赚的，他更多的是相信二弟是在故意为难小妹，让她知难而退，家里再难也轮不到一个小小的女娃娃来操心。
“一言为定！”杨倩芸点头。
杨辰希点头：“一言为定！”
杨辰柏忍不住失笑，小妹胡闹，二弟也跟着瞎胡闹！不过是一间店铺而已，就当给小妹玩玩好了。
第二天一早，杨辰柏不得不早早的就去了军营，许诺晚间会回来。临走前吩咐熟悉小城的小五小六抽出一个作向导带着弟弟妹妹去玩。等杨辰希和杨倩芸吃过了早饭，小五已经等候在旁边了。
“二少爷小少爷，今儿就由小的带两位少爷去街坊看看。大少爷嘱咐了，小少爷年幼经不得累，大马不适合小少爷骑，小的就给找了个驴子来代步，还请小少爷莫怪责。”
小五可不是简单的牵个驴子来，这毛驴油光水滑的，除了在驴背上铺了干净的软布，还在驴屁股上套了布兜子，驴子大便时驴粪蛋会直接落到布袋子里，人就看不到污秽的场景了。
这主意挺好，杨倩芸眼睛亮了。其实坐马车真的不舒服，古时的马车没有减震器，所行的道路多是崎岖的泥路，一路的颠簸可想而知。一来她是短腿人士，年纪也小，控不了马，二来天冷，躲马车里多少比外面暖和些，只能一路忍耐着。
她倒忘记了还有驴这种动物。相比大马，驴娇小的太多了，还特别能驮。
“二哥，等我们回去泾阳的时候，带头驴子吧。”
杨辰希失笑：“行，只要你愿意，二哥肯定答应。”
把杨倩芸抱上驴背，杨辰希亲自牵着毛驴走。杨倩芸身边的三大跟随也对未知的小城充满了好奇，一个不落的跟了去。
“小五，听我大哥说你对这里很熟？”行路无聊，杨倩芸开始跟小五闲话。
小五笑出一口白牙：“回小少爷的话，老爷来这座小城投军的时候小的就跟了一起来，咱铺子里的小六子就是附近村子的人，我和他没少在这片转悠，两年了，可不就熟了吗。”
“昨儿听掌柜的意思，边境弄些牛羊似乎很容易？”杨倩芸好奇问道。
小五咧嘴一笑：“小少爷来自关内，该是不清楚草原的情况。那些草原上的蛮子，他们不仅仅只有突厥人，还有回纥，靺鞨族，六诏什么的。这些人是不种粮食的，以放牧为生，也没有固定的住宿，他们是走到哪宿在哪。
一到冬天天冷，他们养的牛羊多根本管不过来，死的是一片一片的。是以那些牧民临近冬天的时候就开始想法子，偷偷的赶了牛羊过来边境交易，换他们需要的东西。布匹，盐，茶叶，陶器这些便宜的东西他们都乐意要。
不过这生意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遇到真正的牧民还好，大家欢欢喜喜各取所需，就怕有些蛮子打着交易的名头干杀人掳掠的事，这事听到的太多了，所以交换东西也是讲究门道的。
杨倩芸挑眉：“我们商行也跟蛮人牧民交易？”
小五摇头：“老爷没让，说这事太过凶险，倒是可以与中人交易。咱们商行有稳定的货物来源，所以别人也乐得与我们做生意，虽然赚的少些，但胜在安稳。”
“中人都是些什么人？”杨辰希好奇问道。
“他们是熟悉草原的人，小的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只知道他们能从草原弄来牧民的牛羊，每次弄到牛羊后，都会派人来通知我们商行，我们再按他们需要的调派东西过去。”
杨倩芸皱眉：“小五，你们交易过去的东西里，没有铁器吧？”
小五使劲摇头：“老爷和大少爷严厉叮嘱过我们，我们商行对中人交易的东西，只有布匹，茶叶和陶器，铁器绝不能交易。草原蛮子不是好东西，三不五时的就要和我们打一场，交易铁器给他们，回头他们融了弄成兵器，转回头就来杀我们的人，那可不行。”
杨倩芸和杨辰希这才舒了一口气，杨家决不能背上资敌的名声。
这座边境小城并不大，也不繁华，很多地方都是破旧的，连卖的物资也很贫乏，唯一热闹的地方，就是杨倩芸家商行的附近街道，一圈逛下来，一行人都失去了闲逛的兴趣。
小五解释道：“二少爷，小少爷，这座城最主要的作用是屯兵据点，若遇战事，这里就是蛮人的首冲要点，这些年边境三不五时的就打一场，蛮子们偶尔还会越过界来关内杀人掳掠，有点家底的人都不愿意留下来，这城里大多是兵士或是贫苦的百姓，再就是做生意的人了。”
绿竹恍然道：“难怪我们在城里转了一圈，难得看见一个锦衣华服之人。”
小五叹气：“这里的百姓很苦的，辛辛苦苦种一季粮食，到收获的时候蛮子就来了，那些蛮子马匹多，抢一圈就走，根本没法追。长此以往，百姓就越来越苦。
大伙儿都知道，没我们跋山涉水拉了货过来卖，雇人做活补贴家用，还把这里的东西拉去关内卖，边城百姓的日子真的不好过，所以边城兵士对咱们做生意的人还算宽容。”
这一圈逛下来，杨倩芸是真的体会到了这座小城物资的严重贫乏，难怪自家商行在这边生意做的不错。突厥就要打过来了，自己是不是该利用系统商城给小城的军民暗中支援一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