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问点什么吗？”
趴在白色床单上娇小的身躯动了动，唐棠带着浓重的困意低语：“嗯？”
“嗯！”唐棠忽然惊醒，“你要告诉我吗？”
菱低垂着眼：“你想知道什么？”
唐棠这下彻底精神了，她坐起身来：“他们为什么追杀你，还有你是、是”
她吞吞吐吐迟迟没有说出‘眷属’两个字。
“不是。”菱摇了摇头，见她闻言后顿时一松的表情不禁失笑，“你不怕我骗你？”
唐棠抬眼看了看菱，笃定的说：“你不会。”
其实菱是个很高傲的人，遇到她不想回答的问题，她会选择保持沉默又或者直接忽略，因为她不屑于撒谎。
菱嘴角微勾，摸了摸唐棠的头：“难怪这么讨人喜欢。”
唐棠脸唰的一下像是蒸熟的螃蟹一样，变得粉红。
她果然看见了。
把人逗恼了，菱轻咳一声接着说：“严格来说我是半人半眷属，转化我的那个家伙，在同化仪式的时候被我杀死了。”
“仪式失败了，我变成了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同时我也拥有了他们那种怪物一般的能力。”
唐棠心头一震，她也杀死了一个眷属，幸运的她是在被污染前杀的白嘉佑。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眷属？”
菱淡然一笑：“因为我还有一颗人的心。”
“你接触眷属，应该十分清楚他们就是一帮披着人皮的怪物，疯狂残忍没有丝毫同理心。 ”
唐棠靠在床头的靠板上，抿紧了唇，“眷属都是被污染而来的吗？”
“或许吧。”菱仰头看着天花板，“他是议会的成员，议会掌管着眷属的律例，即使杀的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也断不会容忍有人挑战议会的威严，这也是我会被追杀的原因。”
“议会？”，陌生的词汇让唐棠暗暗吃惊。
眷属之间并非是一盘散沙，而是一个完整的小社会，有组织、有纪律，甚至还有上下关系，唐棠从菱的三言两语中窥视到了黑暗的冰山一角。
“我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存在，不过眷属信奉弱肉强食，议会能镇住所有异议，想来并不简单。”
“等我把这三个眷属解决掉，下一回他们派来的估计就不止这点人了。”菱感慨完看唐棠一脸严肃的表情，笑了笑，“姐姐我厉害着呢，不用为我担心，早点睡吧。”
说完菱将被子一拉，盖过脑袋。
唐棠也跟着窝进去，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忘了提醒菱要小心杜峰了。
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就跟黏在一起似的，一动也不动。
努力半天无果的唐棠放弃了。
明天再说吧…
床头灯昏黄的光线下，黑色和白色的发丝混合在一起，两道轻浅的吐息声彼此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