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音和阿渔隐身潜入了昆仑宫,殿宇鳞次栉比,昆仑宫门人们都在忙碌准备着什么,在各个屋子间走来走去,有些人手里还端着不少物事,却不知为何物。聂音和阿渔不敢现身惊动,一人一猫直往最大的房屋奔驰而去。昆仑宫主殿是万神殿,此时寂寂,并无人烟。忽然殿后面不远处,有一座小阁里传出轻轻的琴音。
锲玉阁中,王道灵此时有点焦躁,他正抚着琴,弦声铮淙,却似乎和魇失去了联系。而自己的魂魄忽然不知因何原因,感觉被什么击中了似的,守不住原来位置,在躯壳里游来荡去,无法定下。琴声也显得散乱起来,变得有点难听。
这种事前所未有,王道灵不明所以,心里极为不适,便停下抚琴,取出几颗丹药,吃了下去,凝神屏息静坐片刻,还是未见好转。
一个美妇悄然走进了锲玉阁,坐在王道灵的身边,将身体倚靠在王道灵身上,就像没了骨头,腻声说道:“道灵,还不歇息,等你等了好久,还没见前来,就来看看你在干嘛。”声音极是骚媚入骨。
“三娘,这事有点蹊跷,派出去的魇断了联系,也不知道那里怎样了。而且我的神魂不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断联的关系,以前却不曾有过。”王道灵见到三娘进来并不意外,但也无心温存。
“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大事?”三娘说道。
王道灵把琴推开道:“那几个外来人有问题,我派魇去盗了他们的法宝,他们并没到处寻找,反而去了雪山派,似乎是想和沈雪君联手起来搞事。我原想着正好将雪罗刹的死推在他们身上,眼下看来好像有点不顺,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魇不回来,也不知道那里的情况如何,要不要我去看看?”
“这几个人都不简单,你去容易暴露,暂时先看看他们有什么动作再做打算,我们这里的大事将成,先不要因小失大。”
“好,那要不今天先歇息了吧?”三娘娇声说道。
“我不想睡,你自去休息便是。”
“你不睡,我也不睡。”三娘柔软的身体瘫在了王道灵的怀里。
王道灵闭着眼,似乎在想什么问题,手却像刚才抚琴一般在三娘的身上游走来去,那女人的衣衫渐渐被褪去,发出侵蚀心骨的浅吟声。王道灵的呼吸也忍不住开始粗重起来。
聂音和阿渔在房梁上看不下去,瞬间离开了锲玉阁。在昆仑宫转悠了一会儿,觉得有点迷,似乎并没什么大发现,于是转到了那个有着法阵的花园里。
花园里并没人,看似也无异处,只是走到中心位置的时候,忽然有一个无形的屏障,将聂音和阿渔弹了开来。
“果然是有个法阵,那个陈薇芜在的话,应该能破掉此阵,就是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聂音说道。
“哎,就是,不要提薇芜了,难受。”阿渔摇摇头。
并没什么办法可以对付法阵,便作罢,聂音和阿渔潜出昆仑宫,到了密林之中,现出身形。
过不多时,马克,白柒柒和凌云子也从空中落了下来。
几个人会合,马克等人在天上也无所发现,便一起返转雪山派。
张紫衣正缠着柏鉴讲故事,说点昊苍界和幽冥界的传闻轶事,柏鉴拗不过,但是不擅长讲故事,只得随意挑几件说说,故事苍白得毫无乐趣,一点油醋也不添加。只听得张紫衣津津有味,沈雪君呵欠连天。
几人进来看见张紫衣正满脸桃花地托着腮看着柏鉴,不由失笑。沈雪君见马克等人回来,不为察觉地轻轻舒了一口气。
聂音和阿渔将昆仑宫中所见描述了一遍,张紫衣听罢跳了起来,大声道:“果然丰三娘这只骚狐狸和王道灵这只老狐狸在一起。”
“丰三娘?是什么角色?”马克问道。
“这个骚狐狸是万花门的掌门,这个门派比较特别,不修仙术武技,却擅长媚术毒技,而且门派内人并不多,大概也就二三十名,皆为女子。但是名声却不小,一部分是毒名,一部分是艳名。”沈雪君解释道。
“就是,这只骚狐狸一直想攀附在昆仑宫之下,以前王道灵喜欢雪君,一直没成功。那时丰三娘就一直看雪山派不顺眼,后来雪君和裴寒峰组成玉山盟,正式和昆仑宫对立,王道灵才作罢。没想到这次竟然想对雪君下手,肯定也是这个骚狐狸在背后撺掇,别让老娘碰见,否则剥了她的狐狸皮。”张紫衣咬牙切齿地说。
“你剥了她皮干什么用啊?”阿渔摇着尾巴过来。
“关你屁事。”张紫衣下意识捂住了屁股。
“这么说来,这个万花门应该早就和昆仑宫联手了,以前不是你们玉山盟组织的么?”马克问。
“不是,万花门就是我说的那些边缘小门派里的一个。”沈雪君说道。
“哦,原来昆仑宫和雪山派还有点孽缘啊?”
沈雪君难得脸一红,不说话。
张紫衣却忍不住道:“谁说不是,这王道灵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一肚子男盗女娼,我们才不愿意和他为伍。”
白柒柒走上前来,说道:“小马哥,天亮后柏大哥正好要离开,我们一起去登仙塔送送,正好昆仑宫就在边上,也顺便看看情况再说。”
马克点点头。
“啊?大叔你要走?去哪里?带上我吗?”张紫衣有点不开心了。
柏鉴很无语。
“听小音说,王道灵似乎神魂受损,看来必定是柒柒在云梦西山图中的作用,这老家伙中了招了。”马克微笑道。
“嗯,此人眼下应该是实力打了折扣,你们不妨见机行事,如果有机会,就把此人除了也罢。”柏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