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且一件都未处理,官家马上就抵达郴州,这是给自己上眼药啊!
新政失败,官家已经对自己这一派人失去了信心,要是如今再看到自己管辖内,一团糟糕,以后恐怕再也别想回到朝堂了。
而这也将成为保守派们攻击自己的把柄。
范仲淹闭上眼睛,沉思了起来。
好久之后,猛然睁开眼睛,站了起来,眼神是那样的锋利,田良看着都有些害怕。
“田良,你还想不想做官了?”
田良:“……”
当然想啊,不但想做官,老子还想去京城做官呢!
“如果你还想做官,就按照老夫说的去做。”
“知州请吩咐!”
“首先,清理城内一切不安定因素,该抓的抓,该杀的杀;其次,调查李韧的凶案,用雷霆手段结案,将这两件事情给本官办好了。”
“否则,谁也帮不了你。”
田良躬身领命,恭敬地道:“下官明白,知州请放心。”
等田良走后,范仲淹叫来了幕职官(一个州的班底。)
召开了一个会议,安排了诸多事宜,包括迎接西夏使者,还有配合皇城司准备行宫,同时下发文书,让他下辖的四个县令,以及地方武装,同时进入警备状态。
傍晚的时候,这才安排完所有事宜,范仲淹换了一身衣服,带着自己的两个护卫,前往城外的庄子。
他要转告官家的旨意。
官家此次前来,是明察暗访,要保密官家的身份,这事必须要让两位老友知晓,不然露馅就麻烦了。
庄子外面的军队已经被范仲淹撤掉,现在由神卫在暗中保护。
庄子后院。
屋子里依旧很安静,三个老头坐在铁皮炉子旁,三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虽然还不能百分百肯定,但赵旸是管家的儿子无疑了。
“官家得到了那枚玉佩,还得到了宫里当年赐给那宫女的物品,主要是赵旸和官家年轻时模样极为相像。”
“诸多的巧合,就不会是偶然了。”
最后,范仲淹道:“现在最主要的是,寻到一个人证,如果有人证明,赵旸就是那宫女所生,一切就对上了。”
晏殊叹了口气:“任守忠调查了这么久,也没啥进展,老夫怀疑,知道消息的人,可能已经死了,或者是被闫文当年杀人灭口了。”
“但不管如何,就看官家了,实在不行,就滴血认亲。”
“只要血液凝结为一体,赵旸就是官家的骨肉,这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吕夷简出了这个自认为最保险的办法。
晏殊:“坦夫果然博学,这办法稳妥。”(吕夷简,字坦夫。)
范仲淹:“佩服,这办法实在是高,做不得假。”
滴血认亲从三国时期创立,一直被奉为圭臬,从未有人怀疑,即便是在破获重大悬疑案件时,也经常用到这种方法。
一旦滴血认亲成功,那赵旸就是太子,没有人敢怀疑了。
这还需要找什么证据,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一时间,房间里传来了欢快的笑声,三个老头开始干杯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