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与杜飞年纪相仿的小孩互相扶持着爬上一棵绿荫遮天的大树,紧张兮兮地遥望颠倒爷爷偏于一隅的简陋院落。
小女孩粉雕玉琢,像一颗妖艳欲滴的桃子,让人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她蹙着两道弯月般的眉毛,强忍着不让一双极好看的桃花眼里蓄满的泪水溢出来:“杜飞该不会死了吧,沙陀叔叔那么厉害的人物,靠近他时都冻得要命,他一个小孩能扛得住冷?”
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晃动着他胖乎乎的脑袋,底气不足地安慰:“应该扛得住吧,他冬天还穿开裆裤呢,不怕冷吧。”
小女孩白了他一眼,“什么开裆裤,你还好意思说,不是你把他裤子给扯破的吗?”
小男孩胖脸一红,连连摇手:“那是比武较量中不小心弄破的,可不是我故意撕破的,你要知道,男孩子比武可不是你们女孩子玩的过家家,动起手来,别说扯破衣服,打得头破血流也是常有的事。”
“什么比武较量,你就是为欺负人找借口。”
“灵者之间的切磋,怎么能叫欺负?”
“呸。”小女孩俏脸微扬,横眉冷对。
小男孩看得一呆,竟忘了反驳。
“胖虎,咱们走近瞧瞧吧,这儿虽高,但离得太远,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
“我可不敢去,”小男孩怕小女孩嘲笑他胆小,急忙解释道:“我爹说这不是普通的寒毒,怕是销声匿迹多年的寒毒之王--“冻断筋”,凡中毒者,无不全身结冰,崩裂破碎成冰渣而死,我可不想死,我还没娶媳妇呢。”
被叫胖虎的小男孩,偷偷看了小女孩一眼,心想:娶她就好。
“胆小鬼。”小女孩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英雄呢。”
胖虎情愿立刻死了也不愿被小女孩看扁,豪气顿生道:“谁不去谁是小狗。”
“幼稚。”小女孩笑得一脸狡黠。
胖虎揉了揉自己胖乎乎的脑袋瓜,觉得自己上了小女孩的贼船,又觉得即便是贼船自己也非上不可。
两人小心翼翼地从树上滑下来,一溜烟似的向颠倒爷爷家跑去。
玄冰早已退却,杜飞正睡的香甜,任由嘴角口水肆意流淌。
两个小孩长出了一口气。
胖虎兴奋地拍着杜飞的脑袋瓜:“我就知道这家伙又抗揍又抗冻又”
话未说完,被小女孩一脚踢飞。
“他还没有苏醒,你这么用力地拍打他,会把他打傻的。”
胖虎一脸委屈,自己拍的柔情似水轻若鸿毛,哪里重了?
倒是被踢的这一脚蛮重的,差点把屎给踹出来,哼,真要被踹出屎来也得洒杜飞头上,都是被他害的,这账得算在他的头上。
至于眼前这个伸手就打、抬脚就踹的小女孩,借胖虎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还以颜色。
不是打不过,而是舍不得打。
他小小年纪就在父亲的熏陶下明白了一个道理,被自己喜欢的女人打是一种幸福,被打的越狠,幸福感越强。别看父亲是乌托村唯一的灵王,人前人五人六的,背地里哪天不被自己媳妇揍?用父亲自己的话说,三天不挨揍,浑身都难受。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看似弱柳扶风的娘一拳把五大三粗的爹打飞呢?
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才没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