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服下，黎露身体就像融化在地上，变成像一滩水母一样的东西。
很快，这滩水母一样的东西，开始缓慢凝聚成人形。
如此反复了十几个来回，黎露最后一次凝聚成人形之后，没有再变回水母。
此时她显露的气息，变成半神层次。
看完她是如何晋升半神后，方何退出梦境。
现实世界，方何回想起那一幕。有些啧啧称奇，“失控后又强制拉了回来，如此反复十几遍，这不比我晋升时受到的伤害可怕百倍？”
“不过，这样的晋升方式，后遗症极大，她也没几十年可活的了。”他摇了摇头，回想起当时利用魔偶，给她占卜说的话：命运所有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价格。
……
南区，是神都最大的一个区域。
这里工厂林立，刚进入南区方何就见到许多麻木的工人，像行尸走肉走在道路上。
“难怪这里可以供应更多尸体，死了都不知道。”
方何来到血族所在的医院，迎面见到一位身材有些消瘦、二十五岁上下的医生。
他刚做完一台手术，还没来得及休息，护士赶过来又让他去做一台手术。
看见这一幕，方何有些奇怪，刚才那人不就是古阳说的那个血族吗？
“怎么会如此拼命？难道有kpi考核？”
于是他问身边的护士，“你们怎么不让刚才那位医生休息？他刚刚才做了台手术。”
护士笑着解释，“那位是古莫医生，他是我们医院技术最好的外科医生，不是我们不让他休息，而是他自己不想休息。他给自己定下目标，每天要做够三十台手术才肯休息。”
“这…还有这么高尚的血族？”方何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方何只能坐在一张长椅上，看着古莫一次又一次地从手术室进进出出。
直到晚上九点左右，他才做完最后一台手术。
他拖着疲惫的身影，向休息室走去。
方何跟在他身后，待着进入休息室坐下，才开始说道：“古莫，我是古阳让我来的，想问你点事情。”
说着将那张黑卡交给他。
古莫接过黑卡看了一眼，又抬起头，用锐利的眼神看了方何一眼。
“说吧，有什么事？”古莫一边将手上的水杯放回原处，另一只手伸进大褂口袋，摸出一袋血浆。
“咕嘟咕嘟”三两下喝完。
一旁的方何挑了挑眉，说道：“你知道给你们提供尸体那些人的联系方式吗？”
“不知道，”古莫喝完一袋，又摸出一袋，“不过他们有固定的时间，给我们提供尸体，作为实习医生培训使用。”
“对了，就是这个凌晨的三点。”
得到答案的方何，点了点头。
他看着眼前这位奇怪的血族，再也忍不住，问道：“你这么喜欢给人做手术？”
听到这句话，古莫差点暴走，“什么叫喜欢做手术？”
“我堂堂一名高贵的血族，怎么可能喜欢上这种事……”
通过他的描述，方何这才知道，原来在五十年前，他还是一位血族男爵的时候。因为饥饿难耐，溜进医院偷血浆。
因为技术不到家，他被当时的院长抓住，院长并没有将他交到黑手套手里。
而是用最严苛的方式，将他培养成一名外科医生。
并且，还要求他每天要做二十台手术。
“我只不过偷了两瓶鲜血，他就关了我那么长时间，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古莫声泪俱下，控诉院长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