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四一板正经的问道“回师父的话,世人常说修道,修道,这个‘道’到底为何物?为何修道可成仙呢?成仙之后,为何又会得长生呢?”
赵老四连连说出数个疑问,耿老道听其言也是陷入了沉思,即使赵老四不提出这几个疑问,耿老道也一直在追寻何为“道”…
“嗯,这几个问题问得好,到底何为‘道’,这个问题为师也正在追寻,依为师所见‘道’更像是一种灵魂上所追求的信仰,虽然虚无缥缈,但也有踪迹可寻,‘道’就像世人追求名利一般,盖名利,能满足人之虚荣与欲望,故若贪求无厌或过分执着,则易陷入名利之大海,而难以自拔,如此,心中充满私心,欲望,及患得患失等,诸多烦恼,忧苦终日。何为‘道’?依老夫看,就是世间万物之规则,日月无人,可自燃,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水无人推,而自流,这皆是‘道’。圣人言,道者:名天地之始,道者:名万物之母,欲与观其妙,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也。人者皆为道、魔者皆为道、妖者皆为道、兽者皆为道,世间三千大道,凡有九窍者,皆可为仙矣。又因,道不一统,万物道之名,可谓是千变万化,所为道由心生,既是如此!这《大罗修神心经》可谓是博大精深,你三人要好生参悟,定能寻到自己的‘道’…”
三人听耿老道的解释好像明白“道”为何物,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明白,赵老四接过耿老道手中的《大罗太玄心经》难掩激动的心情,但他随即想到三人不曾读过书,如若师父外出云游,或有其他事情,那自己该如何修炼,赵老四想到此处赶忙说道“师父,可是我三人是农野村夫,不曾念过书,写过字,这可让我三人怎么参悟啊!”
耿老道一愣,但随即摆手笑道“不急,不急,你三人在修炼此心经前,要在山上练体、练心、练胆,待到一年后,为师自有安排…”
耿老道见三人不知所措的互相对望,他又解释道“修道之路,异常艰难,想要在这个危机四伏、弱肉强食的八荒界闯出一片天地,定要有强健的体魄、坚毅的内心与过人的胆识才行,你三人身体羸弱,在这半年内虽长了些分量,但却没什么气力,凡间内家功法要求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只有内三合一,才会事半功倍,明日辰时,你三人要折返七宝山三次,并每日递增,直至力不竭、气不喘方可!”
三人睁大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耿老道,耿老道也不理会他们,继续说道“修道本是极其枯燥乏味,更无什么捷径可言,正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为师既然收你三人为徒,也定会让你三人成才…”
日出东方鸡鸣起,朝霞胜火雾似烟…
三人听见鸡鸣声,赶紧起身匆忙的穿上衣服赶往院中,山顶寒风萧瑟,冻得三人瑟瑟发抖、牙齿打颤…
王易浑身哆嗦着说道“赵四叔,咱们三人还是快快跑下山去,也好暖和暖和,站在这里实在太冷了!”
赵老四牙齿打颤的说道“也好,确是太冷了,不说了,我先行一步…”
“哎!四叔,等等我们啊!”
三人跑至山下,还并未觉得累,还时常与追来的三只狗嬉戏打闹,可是在山脚下往山上跑时,却累得汗如雨下、气喘如牛,三人实在跑不动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三只狗也同样伸着舌头趴在他们身旁,王易喘着粗气道“四叔,晓东,我,我感觉两腿不听使唤,一直在打哆嗦!”
赵晓东同样喘着粗气,指着王易的大红脸笑道“哈哈哈…二蛋,你看你的脸,与猴屁股一样红…”
听赵晓东所言,三人对望一眼,顿时指着对方的大红脸,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要不然让师父知道咱们在这里偷懒,可就糟了!”
“四叔说得极是,如若让师傅知道咱们在这里偷懒,说不定再让跑上几个来回,那非得要咱们的小命不可!”
三人相视一笑,赵老四望着蜿蜒崎岖的山路,率先站起身来艰难的向上跑去,王易与晓东也均是扶着腰,缓慢的向上行进,然而三只狗却是欢快无比,将三人超越跑到了最前方…
待三人跑到山顶之时,已经累得瘫倒在地、魂魄升天,赵老四三人仰望着碧蓝的天空,贪婪的呼吸着每一口空气“四、四叔,我感觉身体,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连,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二蛋,休息,休息,不要再说话了,就让我安静的躺上一会吧!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已经成仙了,整个人都飘飘然的!”
“世人皆想修道,以求长生,可成仙谈何容易,今日,也只是修道的第一步!”
三人一惊,立即拖着疲惫的身躯坐了起来“师父…”
耿老道手持宝葫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来,喝上一口酒,万事皆不愁…”
赵老四双手恭敬的接过葫芦“咕咚咕咚”的喝上一大口“哈!香甜醇厚,好酒!”
他喝完又递给赵晓东,赵晓东犹豫一下也是仰头喝上一大口“哈!好辣!”他喝完只感觉一股暖流全身游走,身体上的疲惫也立刻扫清,说不出来的畅快…
赵晓东将葫芦递给王易,王易接过葫芦闻了一闻,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他举起葫芦“咕咚咕咚”也喝了一大口,但他觉得还不过瘾,又喝了一口“哈!自昨日喝过这八珍酒,徒儿就对它念念不忘,今日喝上一口,真是畅快!”
耿老道见王易小儿连喝两口,忍不住点头笑道“你这小儿将来定是个酒鬼,这么小的年龄就对酒如此痴迷,你等放心,待到下山历练之时,为师会送与你三人的,但此酒虽好,还是少饮为妙,要不然为师的这点酒,还不被你三人搜刮殆尽!”
耿老道话说至此,又晃了晃葫芦,三人见状,不禁大笑起来…
“师父,你看你,不要这般小气吗!昨日,你不是说,在后山还藏有万余坛美酒呢吗?只凭我三人,又哪里喝得完!”赵老四或许是高兴过了头,将耿老道昨日在酒桌上的话语脱口而出,当他说完,自知失言便马上捂住嘴,偷偷的看向耿老道,一看之下,顿时吓得他魂不附体,只见耿老道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他心知将师父的秘密说出定会受到责罚,立即拽起两个孩童向山下跑去…
王易还是一脸茫然“四叔,怎么跑得这么急啊?”
赵老四闭口不言,只顾着拼命奔逃,而在那山头,却是传来了耿老道暴跳如雷的怒吼“好你个赵老四,竟敢将为师藏酒之事说出来,看回来,我怎么收拾你!”
三人跑至半山腰时,王易再也忍不住,强行拉住了赵老四“四叔,休息,休息一下,到底何事?让你如此惊慌!”
赵晓东也是喘着粗气,叉着腰,问道“是啊,四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村中发生山洪时,也没见你跑得如此快!”
赵老四现在回想起耿老道那恶狠狠的眼神时,还是心有余悸,他支支吾吾的说道“哪有!我只是担心,咱们三人休息的时间过长,怕耽误了修炼,再者说,也怕师父他老人家怪罪,才会如此,你二人可不要多心!”
二人听赵老四所言,都觉得有道理,便也不再追问,就在这时,王易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他摸摸肚子尴尬的憨笑道“嘿嘿!四叔,你看我这不争气的肚子!”
此时赵晓东的肚子也跟着叫了起来,他摸着肚子也不好意思的说道“四叔你听,我可没让它叫,是它自己叫得…”
赵老四心知两个孩子身子骨弱,哪里经受得住这般历练,赶忙安抚道“好了,好了,咱们还是赶紧完成功课,等回去,四叔给你们做饭吃…”说话间,自己的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时近巳时,三人终于完成了三次折返的功课,此时三人已是精疲力竭,在互相搀扶下才回到庭院中,赵老四三人因体力不支而摔倒在躺椅旁,而躺椅上的耿老道正在悠闲的喝着茶水,他也不看三人,只是喃喃自语道“古之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若如忍受不住老道的修炼之法,还是早早离去得好,免得,耽误了你们的大好前程!”
三人自知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便艰难的爬起来,摇摇晃晃的站在耿老道的身旁,赵老四虽已是疲惫不堪,但他强打精神向耿老道拱手道“启禀师父,您老人家安排的功课,我三人已经完成,不知还有什么事?要我三人去做,还请,师父吩咐…”
耿老道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道“嗯!你三人去生火做饭吧!待吃饱喝足后,为师再告知你等,去吧!”
三人恭敬的回了耿老道,正想去厢房之时,耿老道却是叫住了赵老四“老四,你留一下…”
赵老四一听见耿老道只是单独留下自己,心中瞬间犹如五雷轰顶一般,他心知自己凶多吉少,扑通一声跪在了耿老道的面前,连连磕头大哭道“师父,徒儿知错了,您可不能将我逐出师门啊!弟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赵老四这一跪,倒是把耿老道吓得不轻,王易与赵晓东二人见状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赶忙跪在耿老道面前放声大哭起来“师父,纵然赵四叔有错,您可不能将他逐出师门啊!您就再给赵四叔一次机会吧!徒儿求求您了!”
耿老道这才想起来赵老四为何这般,他坐起身来微怒道“好了!好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男儿有泪不轻弹,再说,我只是想吃你做的烧鸡了,你哭什么!”
此话一出,三人立刻止住了哭声,赵老四喜笑颜开,连忙擦拭着泪水,点头道“好,好,好,弟子马上去做,只要师父不将徒弟逐出师门,您老人家就是想吃天上的龙肉,徒儿也给您捉来…”
赵老四这一哭一笑,气得耿老道哈哈大笑起来“好徒儿,为师喜欢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将你逐出师门呢?不用说那件小事,就是你捅了天大的篓子,也有为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