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转头用苗疆话,吩咐儿子继续抓鸡。
可陈玉楼听到这话,更为不解。
十块大洋,够买上百只鸡!
这么多钱都不愿意卖,这是什么道理?
陈玉楼还想再问,许言忙使了个眼色,然后开口道:“老丈,我曾经听人说过,犬不八年,鸡无六载!莫非你这鸡已经到了六载大限?”
老人原先还不怎么搭理许言一行人,但听到这话后,他愣了一下子,随后细细打量了许言两眼。
“嘿,你这后生倒是有点见识!我养的这只鸡来历不简单,而且到明天就满六载了,要是不杀了,指不定要成什么妖精。不卖你们是为了你们这些后生好!”
所谓的犬不八年,鸡无六载。其实指的是,这两类家禽的寿命。
一旦犬或者鸡的寿命超过了这个大限,它们就会老而成精,闹得家宅不宁。所以在老一辈的观念中,要是鸡活了六年还没死,就必须提前宰杀了。
许言笑了笑,反驳道:“老丈,这鸡如此神俊,怎么会是精怪呢。”
老人撇了撇嘴,颇有些不以为然。
“你这后生,咋不听人劝。我要是说了,怕是把你吓死!六年前,我这鸡孵出来的时候,整个怒晴县的鸡卵都是空的,只有这一只鸡出来。而且从生下来以后,这鸡就不吃家里喂的米糠,反而整天自己跑后山找人参灵芝吃!你说,这鸡不是精怪是什么?”
老人本以为,他把这只怒晴鸡王的来历说出来可以吓退这群外乡人。
但没想到,他刚说完,陈玉楼等人顿时喜出望外。
如果说,刚才还不是百分百确定,那么现在他们就能笃定,这只鸡王一定就是凤种怒晴鸡!
孵化时,全县鸡卵都是空壳!
除了凤种血脉,还能有什么血脉这么霸道!
陈玉楼和鹧鸪哨对视了一眼,彼此都领会了对方的意思。
那就是,这只凤种怒晴鸡,今日志在必得!
“老丈,你这是先入为主了,我倒是觉得这鸡杀不得,若是真杀了,怕是你要惹上祸事!”
“怎么讲?”
苗疆老人愣了一下,诧异地望向许言。
随后他又看了一眼,正站在鸡窝上方,雄赳赳的大公鸡,一时间心里犯起了嘀咕。
许言笑了笑,眼珠儿一转道:“这样,我和老丈你打个赌,要是我说中了,你把这鸡卖给我们,我们给你十块大洋,外加二十斤精盐。要是我说的不对,那这鸡任凭你处置!”
听到二十斤精盐,老人目光一亮。
他迟疑了片刻,幽幽道:“好,那你说说看,说中了我就把鸡给你!”
许言没急着开口,而是往怒晴鸡那儿走去。
看到他这举动,老人连忙喊道:“后生,别太靠近了,这鸡王脾气不好,啄人!”
就在老人话还没说完之际,众人忽然看到,那只凤种怒晴鸡猛然扑棱起翅膀,飞跃几丈距离,落到了许言身后的背篓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让苗疆老人吓了一跳,同时也让许言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