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达天听,君上有云”
次日,陈淮的治水官主司调令就已经发到了将军府。
然而这独孤云却并没有出现在这前堂接旨。
接旨的是他的军师,慕容泽。
这慕容泽可是这西境有名的才子,这将军在境外平乱诸多计谋,都出自他手,也算得上是他独孤云的左膀右臂。
见使臣远去,独孤云这才从后堂出来。
“将军,在下认为此诏可接!&34;慕容泽上前进言,那剑眉之下的眸子,炯视着对方,看上去这句话,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得以出口。
然而独孤云却左右踱步,右手磨砂着胡须渐深的下巴。
他一直在想着这陈家小儿到底是何意?
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将军,此河东洪灾远没有去年泛滥,治理起来,显然然轻松不少。”
“陛下向来看重这赈灾之事,适时将军功成归来,这侯位复归不是指日可待?”
慕容泽见独孤云没有开口,再次进言。
“师爷可想过这其中或非有炸?”独孤云疑然一语。
“这?”
慕容泽放下身子,又仔细地琢磨一番。
“这洪涝之灾的折子,不过昨日才送上兰台,料想,这陈家大公子,修为平平,未冠之时,在这族内之时,也是一顽固子弟,更何况没有那么多时间筹谋啊。”
即便对方再三分析,独孤云始终不能相信这件事情这么简单。
一直无法下决定。
这时府人来报,他一心求道的胞弟独孤寻游学归来,马车已经到了府门之外。
一时间独孤云将所有烦恼抛在脑后,自从被贬至北境,独孤家削去侯位,两兄弟可是就没有再见过面。
此时的心中不知道是有多么喜悦。
只见门堂之下,贤弟一身素袍,秀剑在握,那沧桑的面貌多了许多岁月的磨痕。
当年分别时不过还是个翩翩公子。
两人奔涌上前,紧紧相拥。
“好弟弟!”
“哥!”独孤寻的眼角,不禁间划下几滴至亲之念的泪水。
兄弟重聚,可不得酗醉三天。
将府后厨之内,杀鸡宰牛,皆是为这独孤寻归来接风所备。
很快,这大将军胞弟回归帝都的消息,一夜之内就传遍开来。
次日,不少朝中大臣都前来贺喜。
独孤云也是大宴开摆,好不吝啬。
不过这些大臣中,那些反对他担当赈灾主司的大臣,可不在其列。
估计那些大臣此时还跪在上玄殿外等待女帝的召见。
适夜,相国府内。
老相国仍然点着灯看着朝中文书,整理好,明日好上奏女帝。
只见府人躬身来报。
“大人,司马大人胞弟学成归来,今夜在府内开摆宴席,大人可要被驾前往贺宴?”
董群一愣:“可有请柬?”
“未有!”
“没有请柬,有何可宴!”他不已为然,继续翻看着文书。
“其他的朝中大人皆没有请柬,都纷纷前去贺宴,大人您不去吗?”下人补充道。
董群缓缓抬头,思虑间,这是为何?
不过区区家宴,这些大臣老糊涂了不成?
不过也没有深思,挥了挥手,让下人退去。
上玄殿内,扶华正翻看着这两天那些地下的大臣递上来的折子。
翻来翻去,就两件事。
一件希望撤去大司马接任治水主司的调令。
另一件是弹劾陈淮,希望自己重掌朝政的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