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里。
满堂捕快三十来号人,刚刚挨完一顿板子。
一个个的,屁股肿起老高,好似填充手术做错了地方。
县太爷卢月围着判案的桌子,狗咬尾巴似的反复转圈。
“淫贼柳长风肆虐本县已有半月,你们连他一根毛都没抓到。”
“…我,我。”
卢老爷左看右看,一把将桌子上的签筒掀到地上。
“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捕头徐旺捂着屁股,龇牙咧嘴地解释道:
“老爷,那淫贼易容术天下无双,听说他一天能换十几张脸,比小孩兜裆布换的都勤。
就算他站在我等面前,我们也认不出他呀。”
“求老爷再宽限些时日,属下们一定拼死命缉捕此獠。”
“啊呸!”卢县令指着徐旺的鼻子。
“你昨天就是这么说的,前天也是,你想让本官给你宽限到什么时候去?”
卢县令向上拱了拱手。
“扬州知府赵大人只给了咱们半个月的时间,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再抓不住嫌犯,不但赵府台要被朝廷罚没一年的俸禄,本官更是乌纱帽难保!”
“至于你们……”
捕快们看着状若疯魔的县尊老爷,齐齐打了个冷颤。
县丞、主薄、典史等一众小官,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徐旺哀嚎道:“柳长风在湖广、江浙一带作案已有数年,十几个州县都抓不住他,小的们能有什么办法。”
“还敢犟嘴!”卢月抄起砚台。
想了想又觉得砚台太贵,舍不得,气得他脱下靴子扔了过去。
刑名、钱谷两位师爷急忙给卢老爷倒了杯茶水,搬来凳子请他坐下。
“老爷,不能再打了,这些天您天天打捕快们板子。知道您急,可是打死他们也没用啊。”
“是啊是啊。”徐旺惨叫道:“小的们屁股一天脱一层皮,以前黑黢黢,现在白嫩嫩,都不敢去澡堂子了,怕遇到色狼。”
“老爷您不信可以看看。”
徐旺四十几岁的人了,说着话就要脱裤子。
“放肆!”卢月急忙以袖掩面。
“老爷我给你们留着面子,才许你们穿着裤子挨板子,你还想脱?”
师爷眼珠一转,对卢月说道:
“柳长风委实难以对付,不如去求赵大人奏请巡抚,请锦衣卫来料理此事。”
卢月都被气乐了。
“师爷起的什么心思,请锦衣卫来固然是好,老爷我的官儿也就当到头了。”
一个县令如果连本县治安都搞不好,肯定得屎壳郎搬家,滚球。
知府肯定会他一个为官无能之罪。
二位师爷自知出了个馊主意,吓得缩头缩脑,不敢再言语。
这时候,就听衙门口的登闻鼓被猛敲了两下。
这“duang,duang”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