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儿呢?”赵金元看着空出的座椅,突然问。
张兰解释:“可能是忙生意去了吧。”
她想到儿子昨天在自己面前阴狠的模样,慌张失神下没拿稳手里的筷子。
“他不除,死的就是我们!”她脑海里还回荡着儿子离开前所说的话。
赵金元知晓赵谦同萧煜以及宋南琛合作的事,南港区的工程是众多人眼里的香饽饽,谁都想掺和一脚。
自己儿子有这个本事,能在里面占股,让他大为满意。
也让他将赵谦推出来当继承人的想法更加浓烈。
看向赵梓书时,他嫌恶皱眉。
虽然都是自己的血脉,但一个疯婆子生的孩子跟他心爱人所生的怎么比?
更何况这个逆子还整天无所事事。
他冷哼一声,重重放下手里的碗:“不吃了!”
在饭桌上看到这个孽子,他气都气饱了。
赵梓书吃得淡定,反倒是心事重重的张兰被吓得一颤,慌忙也放下碗,小心翼翼瞅着赵金元的脸色。
“老爷……”她张了张嘴,也跟着离席。
赵金元最喜欢的就是她的温柔体贴,千依百顺,随时都将他看得比自己还重。
菟丝花一样柔弱的女人,永远比铿锵玫瑰更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饭桌上只剩下赵梓书一个人,他神色安宁,轻松惬意,丝毫没被两人影响到食欲。
装了点白饭带给赵悦,被关了一天一夜的女人形销骨立,萎靡得像一朵被夺去了所有营养的木棉花。
蓬乱的头发沾黏着干涸凝固的血液,她额头上的伤口血肉粘合,奄奄一息的躺在角落里双目无神。
短短一天的时间,却让她感觉自己被囚了一个世纪。
嗓子已经喊得嘶哑,她饿得前胸贴后背没有半点力气。
暗门被打开,她抬起眼皮,死气沉沉的眼里迸发出希望。
又在看清来人后,寸寸熄灭不见。
她不明白,自己已经被关在这里这么久,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找到她。
平日里总说自己是他掌上明珠的爸爸在哪里,总是温温柔柔摸着她头夸她的妈妈又在哪里?
还有哥哥,哥哥为什么不来找她?
他们再不来,她就要被赵梓书这个疯子虐死了啊!
“该吃饭了。”男人柔和的声线,配上酒窝深邃的笑容,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赵悦下意识蜷缩起身子,抱着自己胳膊,后背抵着墙才让她有那么一丝安全感。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要……我知道错了……”
她干枯泛白的唇颤抖,惊恐如同附骨之疽缠绕着她,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
仅仅是因为她撕毁了一张画,就遭到了赵梓书无情的毒打。
被狠狠踹过的胸口沉闷发堵,每一口喘息都是牵扯到伤口皮肉般的疼痛。
赵梓书欣赏着她这副模样:“该吃饭了,妹妹。”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称呼她,一声“妹妹”却更如寒霜裹挟的利剑深深刺入心脏。
他将白饭倒在地面,揪着她头发将她猛地按在米饭上。
赵悦不敢违抗,她张口将地上的饭,像狗一样吃了个干净。
一是因为饿极了,二是害怕被打。
这里是赵梓书最常待的地方,他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