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看见了空中的几道气流旋转而来。
他连忙趴下，子弹贴着他的头皮过去。
嗖嗖嗖的声响，让他灵魂都有些发颤！
“小鬼杂在屠杀平民，你们日不落人快看啊，小鬼杂在屠杀平民！”外面隐隐传来大吼声。
然后河对岸，无数人这么喊着。
久攻不下的鬼杂失去了耐心。
趁着黑夜的掩护，他们甚至端起机枪，冲着还没赶上大桥的平民开火！
反正黑夜里，你也没法留下直接证据，证明是谁开的枪。
甚至，一辆辆94式轻型坦克，在黑暗中，对着人群碾压而来。
炮台上的小鬼杂一边笑着一边大喊：“哪儿有人呢？我没有看见啊！”
人们尖叫着四处奔逃。
一道道冷枪打断了他们的腿。
然后，他们只能哀嚎着往前爬，眼睁睁地看着坦克履带从自己头顶上撵过。
河对岸的人们，在铁门边伸着手，大喊着。
有的是亲人，有的是朋友。
他们听着小鬼杂嚣张的大笑，而自己，只能留着无能的泪水和不知所谓的狂怒！
忽然，炮台上的那个小鬼杂脑袋一歪。
砰一声倒在了坦克炮台上。
脑袋被一颗子弹打穿！
“有狙击手！”鬼杂大吼一声。
仓库的顶端，沈炼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那里，紧紧地贴着楼顶的沙袋工事。
双目放射着微微青光，好像是夜视镜一般。
他再把一颗子弹压进枪膛，稍稍改变一下射击位置，再稍稍探头，瞄准了一个机枪手。
子弹出膛！
嘭一声打中了机枪。
轰一声响。
机枪手惨叫一声，枪炸膛了！
“靠，打歪了！”沈炼把脑袋缩回工事里，一边狠狠地拍了一下枪。
这把枪，膛线有点歪了！
下一刻，他身边的墙面忽然响起噗噗噗的声音。
循着子弹轨迹，敌寇发现了沈炼的位置！
远处的探照灯也照射了过来，瞭望塔的机枪也锁定了他的位置。
弹雨倾泻而来。
沈炼在楼顶疯狂疾跑，跳跃，子弹打出的碎石不断割到他的身上，把他的衣服，裤子割开一道道口子，鲜血横流！
然后，远方的重机枪，发现在楼顶上奔跑的沈炼。
重火力发出雷鸣般的声音。
楼顶的那些水泥楼板，被打得漫天乱飞，跟石膏似的，浑然没有水泥板的尊严。
沈炼疾跑之间扫了一眼对面的三把重机枪。
然后深吸一口气。
他再跑两步，已经接近天台与大楼唯一的通道！
那一瞬间，所有机枪像是心有灵犀一般，调转枪口，打提前量，全部轰向通道的位置！
就算是水泥，也挡不住重机枪如此密集的狂轰。
石屑纷飞，一个个巨大的弹孔出现在通道附近！
那一瞬间，沈炼忽然狠狠一踏地面，一个滑步迫使自己强行停下！
同时，拉动枪栓，抬枪，瞄准了其中一把重机枪。
果断扣动扳机！
子弹离膛而出！
同时，接着那么一点点的后坐力。
沈炼脚尖点地，快速后退，迅速翻进了天台边缘的一处沙袋工事里！
他看见那枚子弹。
在远方擦出一点火星。
似乎是打中了重机枪的枪体。
短时间，黑夜，复杂环境下，又受到扫射的致命威胁。
拿着一把老枪，能射得大致不差，已经算是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