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自己手臂奔涌的力量。
周展博这小胳膊小腿，本应该像是个风筝一样被他从天台边缘扯回来的！
“有问题！”沈炼心中一惊。
周展博这时候，也没感觉到脚脖子上的异常，他只是回头大喊：“你就让我跳下去吧，给我留个清白！”
“清白？自杀也是犯罪知道不？你特么在这边给我扰乱公共秩序，你跟我说清白？”沈炼一边瞪了他一眼。
一边探出头，往下看了看。
什么都没有。
下面，只有两辆赶来的消防车。
还有更多围观的人。
一台台手机对着上方。
“散开，散开，一个个想死啊！”下面传来警备的大喊。
看热闹的人从来不会想——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是能砸死人的！
“我也不想！”周展博回头，大喊着，双眼里眼泪狂飙，“我从小到大一事无成，书读不好！事做不好！今天早上，我被选中了！我以为我能做英雄了！”
“平台给我了，机会给我了，剑也给我了！我却什么都做不到！我只会让人失望了！”他看着下面的人群，“以前，我只是让我的父母老师失望，现在，我让这个世界对我失望了！”
他又是哭喊，又是呢喃，声音忽高忽低。
沈炼都能听出来，他情绪的极度不稳定。
“你丫都有种去死了，居然没勇气活着？”沈炼瞪着他。
然后伸手，死死地拽住周展博的双手！
“死很容易啊！眼睛一闭，一跳，就没反悔的机会了！”周展博说着，往下看了一眼。
十九层啊。
比地狱都高一层。
风灌在他的身子上，让他不停地打着冷战！
“我最好的朋友，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现在快三十了，一事无成，整天吊儿郎当，活得没心没肺，过得可自在了！”沈炼说着，已经扣住了周展博的另一只手，对着他大喊，“谁特么说一定要成功的？你问问这芸芸众生，有几个成功了的？”
说着，再次伸手一拉。
周展博小小的身躯，再度腾空。
然后，急坠而下。
这一次，沈炼看见了。
那黑色的。
如枯骨般的小手。
好熟悉的感觉！
那种感觉，让他想起来，就浑身发疼！
他举起手表，大喊了一声：“锁定我的位置，有黑魔法！”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后心一凉。
来不及回头。
一股莫名的力量，已经把他推向了天台的边缘！
然后，将他一把推了下去！
沈炼拉着周展博。
周展博拉着沈炼。
两个人，同时向下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