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风云出我辈，
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
不胜人生一场醉。
皇图霸业，曾经是网游公会界里的一个传说。
笑与君歌，曾经是这个传说里的一个主角。
但到底，都是过去式。
严舒瑶的问题，用了一种确定的口吻。
“什么皇图霸业、笑与君歌，多少年前的事了。舒瑶，你长大了。”余笙倏地绽开一抹微笑。
“牛牛，坐下来再聊吧，这位是谁呀，给我介绍介绍？”严舒瑶身边的女子，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温柔道。
“别说得你好像很老似的，我就比你小两岁。”严舒瑶的眼底多了一丝了然，笑容里多了一点温暖，有些旧事，不是余笙愿意提及的，像她说的，多少年了，再辉煌的过往也都是过去式，于是便收起了自己的惊讶，扯开话题，“舟舟，这位是我的老朋友余笙，很多年没见了！”
说着，她拉着身边的女孩，坐在了余笙旁边的空位上。
“你好，我叫陆之舟，你可以叫我舟舟。”那个和善的女孩露出甜甜的笑容，像初夏季节盛开的栀子花般洁白迷人，让人喜欢。
“舟舟，你好！你是……魅力榜排第二的牛夫人吧？我在论坛上看过你的照片，很漂亮。”余笙记起自己在论坛看到的那组id为“牛夫人”的照片，真心诚意的赞到。
“你别取笑我了，那些照片是我一个朋友偷偷上传的，当时我很生气来着！”
“呵呵……漂亮的照片就要拿出来分享，别生气了，先吃点东西吧。”在面对甜美的陆之舟时，余笙不知不觉间也变得温柔起来。
“小余，原来你认识逆水大神啊？”钟雨瞪大了眼睛，于是趴到了余笙身边低声问着。
“逆水？”余笙不解。
“逆水行舟，是我在游戏里的id。”严舒瑶听到了余笙的问题，转过头回答她。
严舒瑶，牛牛，逆水行舟，陆之舟，牛夫人。
难道……
像是突然间抓住了什么似的，余笙猛然一抬头，望向严舒瑶，眼里闪着浓浓的疑问。
严舒瑶只是淡淡笑着，眼眸闪着点点星光，里面有一种叫坚定的东西。
这场聚会疯到了十二点，一伙人才意犹未尽的散了场。
坐在计程车上，余笙显得有些沉默，手中抓着临走时严舒瑶给的名片，钟雨红着一张俏脸酒足饭饱的样子趴在余笙肩头，嘴里嘟囔着让人听不明白的话。
对严舒瑶的记忆，还停留在六年前。
玩一个形象粗犷的男号，整天混迹在战场、竞技场，终日热衷于pk，连游戏名字也要叫“牛魔王”的严舒瑶，却有着出人意料的清秀脸庞与倔强眼神。总是被大家昵称为“牛牛”；总被大家当成假小子一样戏弄；总是安静的扛着一把大刀站在她身后；总是说要保护她，却每次惹祸都要她善后的女孩；总是毫无理由的相信她，哪怕在她离开的最后一秒，也是唯一个那样坚定的相信着她的女孩……
余笙握紧那张名片，心里有着微微的痛。
牛牛，牛夫人……
严舒瑶，到底还是选择了这条艰难的路。
十天的服务器维护在众玩家的期待中终于结束了，开服的这一天，是周六。
余笙美美的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后爬起来，想着自己还有最后一级升上去就功德圆满了。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钟雨从房外飘进来，嘴里的碎碎念让余笙眉头一皱。
“余！笙！说，你跟皇图霸业是啥关系？”钟雨一边问着，一边哧溜一下钻进余笙的被窝。
“别企图瞒骗姐，姐上网查过了，皇图霸业可是好多年前网游界里一个传奇般的公会，公会的成员可都是响当当的大神，逆水大神昨天叫你笑与君歌，笑与君歌当年可是这些大神里的传说级人物啊，只可惜后来好像闹出了金钱丑闻，最后整个公会竟然慢慢没落，最终消失了。”钟雨自顾自的说着，没注意到余笙眼底浮出的痛。
“对了，那个金钱丑闻，据说就是因为笑与君歌，小余，不是你吧？”
“够了！”余笙蓦地出声，声音不大却带着烦躁。
钟雨一惊，余笙眼中转瞬即逝的凌厉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