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否认的是，小柒，你已经不排斥了。”
凌烨的目光似乎能看透一切。
直直看向珞柒。
透过她眼眸，仿佛望进她心底深处。
将那些珞柒不曾注意，甚至有意逃避的感情，彻底摊开，直白地摆在了她面前。
珞柒眼睫颤动两下。
羽睫垂下，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几息后。
又听凌烨道：
“柒柒，从你放弃杀他，对他起了怜悯之心的时候，你对他的感情，就已经发生变化了。”
像珞柒这种，凉薄到甚至常常被神界诸神称之为冷漠的性子，一旦对一个可以说是‘对立之人’的人，生了怜悯之情，
那就说明，这个人，已经在她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凌烨不敢说现在的檐淮忱对珞柒有多重要。
但他能确定。
珞柒心里，有檐淮忱。
不然，像今天早上那种情况，檐淮忱早在珞柒手里死了八百次了。
凌烨手指碰了碰茶杯边缘。
已经冷掉的茶水，瞬间变热。
袅袅雾气冉冉升起，丝丝缕缕的茶香，萦绕在鼻息。
将茶杯推到珞柒面前，凌烨道：
“柒柒，对于感情一事，你自己拿主意。成也好、散也罢，师兄永远支持你。”
珞柒抬眸看向他，凌烨含笑道：
“我神隐宗千娇万宠的小师妹，神界地位尊崇的珞柒神女，配得上六界所有的天之骄子。”
“神也好，魔也罢，只要小柒喜欢，师兄都会支持。”
珞柒嘴角轻轻上扬。
就像手中的这杯热茶，暖意从掌心，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她压住眼中的暖意和酸涩，弯眸笑道：
“好，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想到凌烨一大清早出现在宿和峰，珞柒问了句：“师兄什么时候回来的？”
提到这事，凌烨脸上的柔色褪去，眉宇间多了几分冷沉。
“凌晨。昨天师尊收到了仲栾的传音，听到鸿钧秘境一事，就连忙赶回来了。”
实际上，是正云和凌烨听说珞柒有可能会有危险，就扔下了手头的事，连夜赶了回来。
“那鸿钧秘境，怎么回事？”凌烨问珞柒。
“鸿钧秘境中，出现了大量的黑雾沼泽。”
“黑雾沼泽？！”凌烨声调高了些，语气中的诧异显而易见。
珞柒动了动眸，看向反应有些强烈的凌烨，“师兄知道这黑雾沼泽？”
凌烨不知想到什么，珞柒似乎在他脸上看到转瞬即逝的杀念。
但很快，就恢复如初。
回神，凌烨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不是很清楚，之前在古籍上，偶尔见过一两句关于黑雾沼泽的记载。”
“那这诡异的黑雾沼泽，到底是什么？”珞柒问。
凌烨沉默两秒，避不开珞柒坚持的视线，简单说了一二。
“古籍记载，黑雾沼泽和怨魔之气联系很是密切，或许，都和魔有关系吧。”凌烨如是道。
凌烨明显有所隐瞒。
珞柒知道他在有意瞒她，也并未刨根问底。
只是，这黑雾沼泽一事，终究是记在了心里。
并且，檐淮忱身上的黑魔气，就是怨魔之气。
那这么看来，鸿钧秘境中的黑雾沼泽，到底是针对谁而来。
是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