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留下的东西吗……”
托尔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钥匙,又看了看面前的房门。
只不过是交出去的钥匙回到了自己手上,意义却不同了。
索菲娅还在睡觉,尽量为了不吵醒她,蹑手蹑脚。
将钥匙插到锁孔里,传来了完美契合的“咔哒”声。
咽了口唾沫,手上轻轻一转。
又是一声“咔嚓”,门开了。
好在并非是什么老旧的门,转动时没有发出想象中的噪音,托尔松了口气。
为什么在我自己家还要表现得像做贼一样啊?托尔为自己的行为露出苦笑。
在徐徐打开的房门背后,是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床铺上空荡荡的,大概是为了防止落灰,已经把被褥之类的东西收起来了。
“我还以为那家伙的房间会乱成一团呢。”
托尔低声自语。
房间里没有多余的装饰物,除了窗和柜子,就只剩窗户前那一台小小的书桌了,清晨的第一丝阳光,透过白色窗帘间的缝隙,照射在书桌上的物体上。
仅仅两个物体,或者说三个,一个拇指大的沙漏,和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
沙漏除了袖珍以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外观上也谈不上径直,给人一种草草做成“沙漏外观”的印象,就算倒过来,里面的沙粒也完全不流动。
不会是制作的时候沾上了胶水吧……
一边想着,托尔把沙漏挪开了。
下面还垫着一张纸条,上面用红色的超大号字体写着:
{请随身携带!}
右下角还有一行黑色小字:
{它比你的屁股还要硬,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它被压坏!}
“是打算让我带着当护身符一类的东西么?”
不,是那家伙的话,就算有什么别的作用也不奇怪,之后有空再研究吧。
这么想着,托尔将沙漏装进了衣服口袋里。
最后检查了一下布袋子,不出所料,一袋子都是钱,而且是面值最大的“英雄币”。粗略一算的话,确实相当于那个人这一年以来拿到的薪酬。
但这也代表,那个人几乎一点也没花。
“明明借我的钱时就一点都不客气。”
托尔叹了口气。
将那个人的遗留物都拿出来后,托尔走出房门,再最后看了一眼房间里。
“你的前主人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吧。这样一来,这里也又变回闲置状态了,只能期待有朝一日,有新的住户把这里重新利用起来了。”
说完,托尔关上了房门。
“托尔,你不能跟着我一起进去吗?”
缇娜用恳求的眼神望着托尔。
“不能哟,按照那些人的话说……这是神圣的仪式,就连英雄都只有担任英雄王大人左右手的那两位能参加,我是不可以随便进去的。”
托尔否决道。
“呜呜……”
缇娜发出悲鸣声。
“没事的啦,你崇拜的那位‘凛冬的英雄’,不是也在场么?”
“所以人家才更紧张了啊!要是在行进时摔倒,要是在宣誓时咬到舌头……啊!伊莎贝尔大人一定会对我失望透顶的!我仿佛都能预见到那哀叹般的眼神了!”
“干嘛要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压力啊……”托尔扶额,“没事的,那个人不会那样看你的,你比谁都要清楚,不是么?”
“但是但是……”
“好了啦,抬头挺胸,大步向前。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勇者了,不是吗?”
托尔对缇娜投去一个信任的眼神。
“托尔……嗯!我出发了!”
回以一个坚定的眼神,缇娜面向谒见厅大门,迈着平稳的步伐走去。
“是缇娜大人对吧?”守候在门前的士兵确认道,“提前祝贺您晋升勇者!开门——”
“嘭——”!
士兵话音未落,伴随着一声巨响,谒见厅的大门飞了出来。
左半门从缇娜身旁擦过,径直飞出,被托尔一侧身躲开,右半门则当场撞飞了另一名士兵,砸在不远处的柱子上。
“这……这是什么情况?”
刚才还在和缇娜对话的士兵,现在已经目瞪口呆,僵住不动了。
“缇娜!没事吧?”
托尔已经冲到了缇娜身边,将她护到身后,双眼紧盯着大门里面。
“啊,我没事,但是……”
缇娜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愣愣地回答道。
大门的另一侧,谒见厅里,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