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乐艰难地攀爬着,看着袁玎的躯体,眼神格外迷离。
甄荔奄奄一息地靠在血泊中,全身上下就像被改了花刀一样,甚至还能看到一些内脏和微露的骨头。若是没有白色真气孕育呵护,她随时可能一命呜呼。
而在丧失大量真气之后,袁玎的身体只剩下一副骨架,且骨架还在不断蒸腾。
他……真的死了么。
这短短两年内,她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有些事情似乎早已麻木。
甚至是他,孤零零地死在她的面前,她也没有力气去悲伤,只得软绵绵地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梦境中,她看到了无数的师兄师姐,成排成群。
徐金站在最前面,笑而不语。
一行清泪无声地滑过她的脸颊,满满修道路,你我皆路人。
她很想道歉,说一万个对不起,现在的她只能如此;
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徐金点头致意,追随他人从她身旁走过,在赤色的羽毛飘落的季节。
面具坊上方,山顶位置。
姜雨蝶百无聊赖地靠在石墩上歇息,看着小师弟屠昭一剑又一剑地砍在机关的封印上。
奈何废了近一千把剑,也只是将这铁锁砍出些许凹痕。
姜雨蝶倒吸一口凉气,“没道理啊,你可是剑仙、剑神、我的剑老弟啊,怎么连个锁都撬不开呢?”
屠昭放下满是缺口的神剑,“上面施加了师父的特殊印记,莫说是我,师姐也不行。”
姜雨蝶站起身来,“苏琤不是造出破解奥术了吗?”
“那只对金刚石机关有用。”屠昭拔出一把新剑,“在此之前,务必破了外部封印,除非,让它自行化解。”
姜雨蝶头一歪,“还能自行打开?”
“是的。”屠昭眼中带着光芒,“只要师父一死,封印就会自我消除。”
姜雨蝶娥眉未展,扶着双膝弯腰观察着封印上的金色流纹,“想啥呢,师父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
不过话说回来,师父是吃错药了吗?抓枭狰是何等大事,为什么不带徒弟呢?再不济把你带过去也好啊。”
面对师姐如此奇葩的站姿,屠昭摇了摇头,“此事我也偶有听说,具体原因懂的都懂。”
姜雨蝶起身不满嘟嘴道,“我不知道,你和我说说呗。”
屠昭架不住挑逗,赶忙转身,“此乃绝密,我不会外传的。”
姜雨蝶柔肢搭在屠昭肩上,惹得屠昭一激灵,“小师弟,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是说过的,只对我好啥的话,难道现在不喜欢姐姐我了吗?”
屠昭慌乱点头,“不是,我……那我只同师姐一人说。”
姜雨蝶凑得很近很近,“你说。”
屠昭缓缓呼出一口气,“当年苏珂长老临行时,曾对师父的命途有所预言──在我等六位徒弟之中,会有一人因面具之事背叛师父。
此事只有我知,但也不敢提起。穷奇面具夺还战中,群仙阁死伤惨烈,自那之后,师父便再没让咱插手面具事务。”
如此劲爆的消息,让姜雨蝶一时失神。
“嗡──”
强烈的能量波动后,机关封印连带锁一块儿解除。
二人一脸懵逼地看着机关,下一刻,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