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乐虽有自己的小脾气,但待师父不错。”姜雨蝶有啥说啥,“至于师父婚事,徒儿自然不敢过问。”
袁玎轻轻一笑,“你曾可不是这样,彼时的你,一哭二闹三上吊。”
姜雨蝶也笑了,“儿时戏语岂敢当真。倒是一路走来,见得师父如此用心,还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袁玎微微眯眼,“伽乐,就是她啊。”
听得此话,姜雨蝶娇躯一震。
“人离面具是会死的。”她不禁喃喃细语,“师父若想成就霸业,必重蹈覆辙;原来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袁玎神色自若,“逆天改命也不是头一回了,这不是啥大事;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传奇。
丰州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卧虎藏龙,尔虞我诈。”
姜雨蝶请命道,“若师父需要徒儿动手,只待一晚,明日定会将那传奇面具完整取来。”
袁玎摆摆手,“暴力不可终止一切,只会打草惊蛇;恶人自有恶人磨,我需要做的,便是在此之前,看清这一切。”
姜雨蝶着实不解,“即便知晓一切,意义又是什么呢?论富庶,丰州虽居四州首位,但其不过是边陲小地,而其他三大州,才是师父要考虑的。”
袁玎捏着眉心,“那三大州的战事就没消停过一天,还是让他们先打着吧;等我安定下丰州,自会放眼整个天下。”
翌日。
伽乐迷迷糊糊醒来,见得窗外袁玎还在石凳上饮茶,怡然自得。
她赶忙走出去,“姜大侠呢?”
“走了。”袁玎指了指桌上衣物,“都是她留给你的,这个天气,穿虎皮难免有点掉价。”
伽乐揉着眼睛,“昨晚我睡着了……等等,昨晚只有你俩在院里?!”
袁玎嘿嘿一笑,“是啊,一个少爷,一个大师姐,孤男寡女,啥事都能发生哦。”
伽乐也看穿了这货的小把戏,“拉倒吧,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你也就不会嬉皮笑脸面对我了。”
“真是一天比一天聪明了啊。”袁玎站起身来,“时候也到了,我们该走了。”
伽乐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怎么,今日你要和我一块儿打猎去?”
袁玎朝她鼻尖一勾,“说什么傻话呢,咱要离开这片密林了。”
伽乐愣在原地,一时竟说不上高兴还是激动。
她只得颤声问道,“咱要去哪儿?”
“去你家,找你爹去。”
欢喜之余,伽乐便又很快恢复冷静,冷静到有些自闭。
袁玎也挺好奇,“怎么又emo了啊,难道你还想留在这儿吗?”
“并不是。”伽乐想了一阵才终于说出口,“我想在离开之前,去瞧瞧我的那些师兄师姐们。”
袁玎脸上毫无波澜,只是默默地把散乱的长发扎到了一起。
后山本是荒凉之地,在伽乐的每日十催下,袁玎将此地陵园建设得明明白白。
方正整齐的陵园内,三十多处墓碑悄然屹立,已有一年之久。
伽乐走在前面,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师兄师姐们,你们虽死于我手,但我会替你们报仇,去终结这一切的源头。”
袁玎在她身后连连打着哈欠,“差不多行了,成天跟一堆空坟聊天,这儿放着一大活人也没见你用心过。”
好在伽乐并不是粗神经,“什么空坟?”
袁玎被吓得磕碜一笑,“呃……没啥,你忙你的,就当我是在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