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乐倒吸一口凉气,“我为什么……看不到你?”
秋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但你也是唯一可以听到我说话的人,现在,我只能相信你了。”
伽乐后脊传来阵阵凉意,所以,袁玎现在又在何处呢……
与此同时,幻海之内。
血月依旧,柯良不知等了多久,但似乎没有要天亮的意思。
门扇半掩,无头剑客身躯向前下跪,长达两丈有余的巨型银色狗尾草贯穿了他的胸口,斜立在地上。
如此操作把柯良看得目瞪口呆,师父生前可谓一人之下,如今化成尸鬼实力尚存。
但在袁玎面前,甚至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便被这件奇奇怪怪的法器给制服。
袁玎靠在墙边稍作小憩,柯良犹豫很久,终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大侠,半个时辰到了。”
袁玎揉着双眼坐起身来,“你师父怎么还没歇菜啊,这小子比我预想的还要强上几分。”
柯良很是不解,“大侠,我的师父已经死了啊……”
“我知道。”袁玎扭头凝视着天际那轮血月,“化神剑能吸收南宫的残气与怨念,只等完全消逝,这道幻境才能解除;
你没发现,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么?”
难怪……柯良大彻大悟,如今危机解除,他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大侠有如此本事,为何单救我一人呢?”困惑了他一夜的问题,他这才鼓起勇气问出。
袁玎想了一阵,“你的意思,是责怪我见死不救?”
“不不不。”柯良生怕得罪这位大仙,“在下是想,我为什么会是那个特殊的幸存者呢?”
袁玎咳嗽一声,“因为你尚且有用──现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稍有差池,我不介意你继续跟着你师父去击剑。”
柯良心里咯噔一下,慌乱之中只得匍匐在地,“阁下只管问便是!小的绝对句句属实!”
袁玎偷笑一声,继而故作镇定,“那个名叫传奇的女人,你可曾见过?”
“我见过……”柯良惊恐万分,“那日中秋良辰,趁着月色,我本想给师父祝寿,怎料在师父房中听到些许欢愉之音,透过窗隙,我隐约瞥到一妙龄女子,正与家师行云雨之欢。”
袁玎饶有兴致地向前探着身子,“你怎么就确定她是那位奇女子呢?”
柯良努力回忆道,“那女子并未露脸,只见一顶奇怪的面具覆盖在她脸上,我虽修为浅薄,但肉眼可见,其磅礴真气源源不断流向师父体内。”
袁玎点了点头,“那他们还说什么了吗?”
问到这儿,柯良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大侠,求您别再问下去了,师父要我将此事誓死封口的!”
袁玎扭头看了无头剑客一眼,轻吁道,“害,你师父都凉两天了,你只管同我讲,放心,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不……”柯良眼中是超越生物本能的恐惧,“此事事关整个威震宗的安危!小的死不足惜,阁下只管动手吧!”
袁玎不耐烦地审视着他,“已经给你机会了,你不中用啊。”
柯良张皇仰头,看着袁玎祥和的面容,但在他眼中,宛如死神一般。
趁柯良分神功夫,袁玎朝他口中丢入一颗蓝色小药丸,“真言小颗粒,孩子吃了都说好。”
“呕……”柯良仓促抠着嘴里化身液体的药剂,但为时已晚,心里话如同开闸泄洪般从口中涌出:
“传奇师娘曾与师父密谋,要在高至尊与威至尊决斗之时,行偷袭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