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揭门帘打招呼。
“村长叔,二叔,我爷爷我领新院上房,炕铺好了,我爷爷睡上房,还有蚊帐呢,晚上还不热。”
何富银瞪大眼睛故意问:“娟,你家新上房,你舍得给你爷爷睡?”
李娟脸上急切。
“我爷爷肯定住新上房嘛,我爷爷不住谁住?今晚就住。”
李娟走到炕沿边,拉爷爷手:“走啦爷,上房炕铺好了,你躺上面好好缓着。”
村长看在眼里。
心里决定,无论如何侄儿身后的隐患要消除掉。
两个当叔的回到这边院子。
村长给戴上手套准备出去干活的侄儿交代:“宁子,你和张福祥带大家好好干,我和你二叔出一趟远门,估计天黑了才能回来。”
何宁纳闷:“出远门?村长你要给村里拉东西?”
“拉几节水管子,南北两边的水渠要铺管子接通。”
两个叔转身走了。
李娟贴到男人跟前,声音小小的。
“老公,村长和二叔可不是去拉水管子,他俩是去找何军和三叔,说是解决二婶的事,让你在村里没有后顾之忧。”
刚才听到的话,李娟给老公大概说了一遍。
何宁愣怔半天。
王琴真疯了,跑来整二叔,整自己老婆,一个疯女人怎么对付?
村长和二叔帮何宁把这个隐患解决掉。
何宁心里一股感觉涌上来。
心里话给自己说,村长,侄儿会好好谢你。
“娟,你干完家务,你来涝坝边场地上玩,我一边干活一边看我老婆我女儿。”
李娟拧一下身子,故意推辞:“美的你!我还要看爷爷呢,出不去嘛!“
何宁切一声。
“等一会儿太阳出来,爷爷已经在场地上了,拿个泥抹子干活呢,要你照顾?”
李娟捂住嘴笑:“爷爷还拿泥抹子干活?哈!爷爷往一百岁活呢。”
何宁掐指头算:“爷爷要能活一百岁,说不定能抱上曾孙。”
一套干活工具扔三轮车厢上,开到涝坝边场地。
七八辆三轮车从石头沟拉砂料,赶太阳出来之前已经拉了一回。
当姑父的早早起来,铁筛子支起,刷刷刷筛沙子。
几个人骚他。
“保银,听水明说你昨晚遇到迷糊子了?”
“瞎扯,是罗家弯的牛疯子,不信你们问我侄儿?”
“水明说是迷糊子,说你的鼻子耳朵眼睛都被黑泥糊掉了,再把你的嘴糊住,你就完蛋了,你的魂就没有了。”
刚到场地上的何宁,这话听得一清二楚。
眼睛瞅过去,稀稀拉拉一摊子人。
干公家活,又是一大早,村长又不在,相对干自己私活来说,大家还是懒散一些。
没看见水明。
这混蛋嘚瑟完一件事,接下来几天不见影。
种白菜的几家人围到何宁身边。
“宁子,你这两天咋跟大家干筛沙子活呢,你不出去跑生意挣大钱了?”
“你给大家跑市场要紧,今天大家间菜苗呢,你说能拉出去卖掉,你怎么拉出去?你窝在村里不出去了吗?”
何宁摇摇头,有些不解。
在村里待两天,拿铁锨刷刷筛沙子,他们心里就毛了,说何宁把正经事撂下不管了。
好心安慰大家:“放心,我拉出去一车菜,肯定卖掉,菜根剪掉,一把一把扎好,我下午拉去矿区。”
跟大家说好的,拉出去的白菜,不管三毛五毛,何宁跟他们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