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出去了。
女儿女婿们长出一口气轻松大半。
何昌舅舅家的羊也领了,拉了出去。
现在,死活不领的这头羯羊,是何满油俩亲儿子的。
脑袋上脊背上倒湿透了,它还是不领。
何满油对自己一双儿子还有放不下的事情。
两儿子哭着一件一件说,说准了,这羊全身抖颤,算是领情。
可说了大半天没说准。
何家老师再端一盆水,在羯羊脑袋上倒。
嘴里咕叨:“满油,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到底什么事情让你不顺意?
你提个醒啊,这是你的命数到了啊,你怪不得别人,你安心走吧,别难为你儿子啊,你就领了吧!”
这话说完,羯羊应该全身颤抖,唢呐声响,孝子恸哭。
可这只羊傻愣愣在人群里瞅,好像找人。
他的两个儿子就趴在羯羊眼前,可他附在羯羊身上,看都不看一眼儿子。
当老师的何满堂也被它搞的身心疲惫。
“兄弟,难道是我们还有什么事儿没答应你?”
羯羊叫了两声。
是有什么事儿还没答应满油叔。
何宁从岁猪手里接过唢呐。
只要这只羊身子乱抖甩头,他就吹《十跪爹娘》
“嘟嘟,嘟嘟。”
旁边人小声提醒:“何宁,等羊领了再吹。”
那头羯羊傻掉了。
定定站着,何满堂又在他脊背上倒水,嘴里听不清楚叨咕些什么。
等了十分钟。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样下去挺尴尬。
何宁一手提唢呐,身子一低,从地上捡一个枣刺。
转身拨开人堆。
“满堂叔,水盆给我。”
从何老师手里端过水盆,剩半盆水咣一下泼羯羊脊背上。
“哎!何宁,你别胡闹。”
“什么胡闹!”
嘴里骂亡者:“满油叔,差不多些得了,折腾你亲儿子干什么?
跟王元旦家要赔偿的事让你纠结?”
羯羊又叫了一声。
何宁一拍大腿,嘴里大声嚷嚷:“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转过脸对何昌喊:“你们把意思说反掉了,这羊能领吗?”
何满堂一脸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