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把手指头伸给姑姑看。
何燕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瞪着敏儿，骂一句：“你怎么真扎弟弟？把针拿来。”
敏儿把一根针递给何燕。
“再不许把弟弟惹哭。”
敏儿很委屈：“妈，舅舅，你看窗户，底下两层都被他捅破了，太姥爷晚上冷，冻感冒了咋办？”
何宁看小外甥女，眼睛里一亮。
前世，也就敏儿偷偷跟舅舅亲近。
又不敢让妈妈和哥哥姐姐们发现。
跟舅舅若即若离的。
八岁的敏儿，心里想着太姥爷会冻感冒。
警告弟弟多次不听，才用针扎他。
何宁看底下两排窗户纸，都是小文文用指头戳烂的破洞。
敏儿拦着别让他戳窗户纸。
越拦着他越上杆子，戳得啵啵响，这声音听得小家伙超高兴。
然后手上一疼，哇哇大哭。
哭了半天的文文眼睛一闭睡着了。
卧到厨房炕上一觉到天亮。
何宁回到爷爷房子里，趴在爷爷耳朵边问一声：“爷爷，你觉得没有风吹进来？”
何万里瞅一眼窗户纸，无所谓的表情。
“宁子，用报纸糊住。”
“爷爷，明年过年，咱家就是大瓦房玻璃窗户。”
怕爷爷冻着，何宁裁两长溜红纸，打一勺糨子，把底下两层窗户纸糊上。
回到厨房屋里，何宁眼睛往炕上瞥，老婆又在数钱。
“娟，我身上装着一千块，是今天挣的，我以后不再跟你要钱了。”
“嗯，宁子，我身上装这一千块够够了。”
李娟的心胸，也就装一千块。
早早睡，早早起。
正月初六。
一睁眼，李娟的声音在耳边：“宁子，给你的荷包蛋里放了羊肉臊子，你吃饱饱出门，再别像前两天一样饿着。”
李娟比何宁起的还早，就是为了给何宁单独做早饭。
何宁下炕，搓搓手咧嘴笑：“豁！我今儿也坐月子了？又是荷包蛋又是羊肉臊子汤！”
李娟笑着骂一句：“瞎扯！”
两大碗羊肉臊子汤里两个荷包蛋就一个大馒头下肚，身上暖和肚子饱饱。
抱着李娟脑袋亲一口额头，抱着小悦悦亲一口肚子。
趴着的文文翻过来，亲一口脸蛋。
何燕把他送到大门口。
再双臂抱抱姐姐。
“姐，我直直去直直回来，赶下午接社火保证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