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鬼谷子捻动着山羊胡须,紧皱着眉头看着这个自天外而来的东西,半晌无语。
好容易才算是看出这是个什么鬼玩意儿来,却一点儿都不敢相信这个推测的真实性,鬼谷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道:“鸿钧!?怎么还是半截儿的!?眼珠子哪去了!?”
虽然很是不愿相信,但鬼谷子还是挥袖把这个依然在高速下落的疑似鸿钧的半截儿人体给收了起来,正准备走的时候,陡然又抬头仰视起更高空,看到了那里又有一个小黑点正在向着这里急速坠落而来,没好气儿的玩笑道:“这应该不会就是那半截儿屁股吧?”当即猛地拔高身形,向那小小的黑点儿迎了上去。
半晌,鬼谷子赶到了那个黑点儿跟前,瞅了半天,也傻眼了,道:“嗯!?居然还真的是屁股!?”
同样挥袖把这半截儿疑似鸿钧的东西收了起来,鬼谷子矗立在寒风中,平生第一次不知所措起来
“这这真的是那位?不能够吧?怎么就两截儿了?一截儿眼珠子都被人抠下来了嘛?谁啊?下手这么狠?”鬼谷子现在脑海里一片混乱,一个接个的问题在脑海里不断的涌现,整个人都快麻了,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这两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要说那天外有谁能够做到这种事儿的也不过就那有数的几个吧?嘶”鬼谷子被寒风吹拂的脑子也逐渐冷静下来,开始尝试着对此事做起了基本的分析,“那几位人祖和圣母娘娘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儿,毕竟鸿钧也算是开天有功的,轻易不会做这等绝事,那就是嘶卧槽不会是天外的那个师父干的吧!?”
鬼谷子越想越觉得自己那个天外的师父真有可能做这种事儿啊,和鸿钧有仇、脑子不太好使、还具备那个能力
“不行,得回去找师父问一问,这可是件大事啊,那位都死了,别是要出什么重开天地之类的大事儿吧?”鬼谷子再度把自己一点儿一点儿擦除,快速回到了药王谷内。
小姑娘这会儿还在和陈相商量着出不出谷的事儿呢,突然看到鬼谷子一脸凝重的浮现在身边,当下两人就觉得周遭的气温都陡然下降了不少,小婷婷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大叔,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呼”鬼谷子长长的吐出了胸中淤积的浊气,把头转向小婷婷,尽量和颜悦色的说道:“婷婷,大叔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去处理一些事情。”
小婷婷懂事的点了点头,但还是有点儿为难的说道:“可是可是,我还没有想好和不和大叔一起出去呢”
不料鬼谷子毅然决然的说道:“你先暂时好好儿的待在这里,这一次先不用和我一起出去了。”然后一弹指把邓析公孙龙等人招了过来,严肃的半是警告半是请求的说道道:“近日外界可能会有些变化,我希望尔等能够好好儿的待在药王谷,也好好儿的照顾好小婷婷,不得我通知最好不要出谷!”
邓析、许行、公孙龙和孟胜四人听得是一头的雾水,陈相倒是因为目睹了鬼谷子前后的态度变化,对于所谓的外界变化可能有点儿猜测,只是暗暗在心底惊叹道,究竟是何等严重的变化,会惹得鬼谷子先生都如此重视
“你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不妨说的清楚点儿,也好让我等心里有个准备。”邓析倒没打算和鬼谷子抬杠,所以也只是正常询问道。
鬼谷子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也算是平生第一次如此纠结的说道:“我也不好说,邓先生可知天外世界?”
邓析瞳孔陡然放大,凑前一步,连声问道:“此次变故是由天外那帮人引起的?”
孟胜和许行都各自是墨家和农家的执牛耳者,所以对于天外的秘辛倒也算是有所耳闻,知道那是一帮子上古大佬甚至是开天时代的大佬们,倒是公孙龙和陈相不是很了解这等秘辛,于是两人连带着小姑娘一起竖起了耳朵认真的听着接下来的对话。
“没错,我刚刚在天上截取了一具疑似某位天外人物的尸首,所以我担心天外世界有变”后面那重开天地的话饶是鬼谷子这等人物也都是不敢再多说了,担心沾惹上什么莫名因果。
邓析听到这,脸色更加凝重,仿佛都要滴出水来,说道:“不曾想竟然比老夫所想还要严峻百倍千倍”
许行此时也插言道:“不知此事可会对天下的黎民百姓有大影响?”
鬼谷子无奈的回答道:“我也不知,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所以才让你等近日暂时不要出谷去,好生护住此地和婷婷。”
邓析和公孙龙倒是没啥意见,可许行和孟胜就不行了,墨家和农家向来都是以天下为己任的,既然得知天下可能遭逢此等大难,岂能继续窝在此地,独善其身!?
孟胜当即挺身而出,对着鬼谷子拱手说道:“谢鬼谷先生爱护,但是恕难从命!”说完孟胜对着鬼谷子长揖及地,久久没有再抬起身体来。
许行也踏前一步,傲然说道:“如果这天下真有大难,我农家自然是责无旁贷,断不会只让你这玩弄心计之人专美于前!”
然后许行扭头看向陈相,说道:“相儿,你就不用跟着为师去了,你就留在此地,好生照看小婷婷就好,若是外面真有事儿,也算为我农家留一条血脉”
邓析和公孙龙看到许行这一副已经开始安排后事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热血翻涌,当即就要效仿之上前一步,不过顷刻间两人沸腾的热血就一齐冷却了下来,再度立定了身形,邓析说道:“二位如此敢为天下先,实在是令人钦佩,老朽却是还想着和自己的徒儿好好儿的多苟活几年,还是好好儿的听鬼谷先生的话吧。”公孙龙闻言也是点了点头拱手行了一礼。
鬼谷子看着几人截然不同的反应,倒也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可鄙或可敬的,不同人不同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