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啊啊啊!终于完成啦!”
“可恶啊!写作这种东西,有的时候真的是一开始就停不下来。”
余开魏抛起八九张写得密密麻麻的草稿纸,只觉得太无趣了。
“这感觉,就像在天上帮各个部门写各种工作报告、月度总结一样。根本不像是正在摸鱼。”
就在这魂穿的四天里(第三四天都在赶稿子),余开魏洋洋洒洒写了五六版评论文,就为了点出记忆里那文协丑恶的幕后。
“哎呀,宅了两天,也得出去活动活动嘛。”
余开魏伸了伸懒腰,起身准备去开门。
“出来啦!”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一群人一拥而上,举着话筒挤了上来。
余开魏看不清什么,觉得眼前一黑,因为长期不出门腿一软,栽了。
余开魏最后看到的是打着“关注退协作者专访”旗号的记者和一台台摄像机。
不过,说是记者,未免太好听了,不如说是强盗、狗仔。
“余先生!”一名记者有些紧张,优先上前去扶余开魏。
但是,旁边的摄影师点了点他,指指那群闯进余开魏家里的记者。
“头条啊!现在人能等等,但热度不等人啊。”
摄影师有些急了。
“要是这单干好了,你能度过实习期,我也好升职啊!”
年轻的记者犹豫了一下,咬咬牙拿出手机打了个120,拖着余开魏到屋里去了。
年轻的记者环顾着房子里忙得热火朝天的“尽职”记者,觉得有些后悔了。
后悔的不是打电话救人,后悔的,是他入了这么一个阴暗的行业。
此时的他,年轻,但如同余开魏那样体会到的是陈年积淀下的险恶。
看着眼前一个个翻阅着余开魏手稿的记者,年轻人捏捏鼻夹,无奈的看向摄影师,中年人也看着他,这是他在工作中早已经司空见惯的画面。
“小子,给我看好了。流量是上面给的,热度是我们编出来的。”
“我只是个副摄,以前像你这样年纪,也是实习期的时候,有幸拍摄了余开魏入协的报导。”
“你知道那些大流量的新闻报道是为什么能深深被人记住吗?”
摄影师准备等那些人散开之后拍几张手稿照片交差。
“知道,以前速成班里教过。无非就是时长、标题、立场,最后才是内容。”
“对,你,到底明白了吗?”
“”
“好啦,救护车来啦,你把余先生扶出去吧。拍照就交给我好了。”
“唉,老人家的身子,就是太孱弱了。仅仅只是两天高强度工作而已,马上就垮了。”
余开魏回想着昏迷前不堪的一幕,不禁摇摇头。
“余先生,我”
年轻的记者在一旁有些坐立不安,摄影师不在旁边,去卫生间里抽烟了。
余开魏皱皱眉,开口:“抱歉,目前我述不接访。”
“不,不是的,”因为是没有经过准备的聊天,记者有些紧张。
“我是想说,您的手稿已经被各大媒体和人民日报给报道出去了。”
听到这话,余开魏眼睛一瞪,接着又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