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见过两面,那女同志帮过我一个忙。”安宁说。
“要不要过去?”江寒生问。
“不用!我们吃饭。”
安宁和沈招娣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帮她出头的地步。
更何况,这件事,该受惩罚的是沈金宝。
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谁不想吃肉,仗着自己年纪小,就胡作非为。
她没记错的话,这位可是找卢老六借了二十块的高利贷。
虽然最后卢老六被抓,钱不用还了。
但也不能否认,这小孩儿,不是个好东西。
正经人家的孩子,会找高利贷借二十块吗?
还是这个普通人一个月工资,都不见得有二十的年代。
所以,这小混蛋,是从前到现在,都混蛋的主儿,将来也会继续混蛋。
得点教训,没什么不好。
江寒生将面条,放在安宁和安老太面前。
安老太和安宁两个的动作出奇的一致,都是要将自己的面条,拨给别人。
不同的是,安老太是想拨给安宁,安宁是给江寒生。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将别人的面条碗,拿到自己面前。
安宁拿江寒生的,老太太拿安宁的。
但是安宁面前,是没有碗的。
所以她只能看向老太太。
“奶,我瘦了很多了,吃不了太多的东西。我碗里的面,得拨一半给江寒生。”
三两的面条,安宁吃不完。
江寒生吃了不够。
老太太平时吃的少,也吃不了,胃就那么大。
但她习惯性的,就是将好的,都留给安宁。
老太太:“那我的也给一半给寒生?”
安宁:“您看您吃多少能吃饱,要是不够,我们再要二斤馒头!”
没错,就是馒头,这次她再买窝头,就自己找块豆腐,撞死自己!
老太太:“那我的也给寒生。”
老太太拨了一半给江寒生,安宁也拨了一半。
再配上这几碟菜,吃饱是够了的。
安宁打算吃面条的时候,那位被沈金宝偷了烧肉的男人,突然爆发性的大吼。
“我说的话,你是听不懂吗?我不要粮票,我也不要金钱补偿,我要肉票,我只要肉票!”
沈招娣被吓得脸都白了。
眼泪吧嗒的往下掉。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但我手上,是真的没有肉票。我这个月才发了工资,十二块钱,我全给您行吗?”
沈招娣能怎么办呢。
她能拿出来的,就是自己全部的工资,还有三两粮票。
男人冷笑一声,“哭有用吗?你但凡好好教育弟弟,至于这样?如果你今天不给我肉票,我就去报公安。我去派出所讨公道,我再去你们单位,你父母单位,我就不信,我这肉票,没人给我还上!”
沈招娣听到这话,吓得连哭都忘记了。
她怕眼前的男人,这么一闹,自己的工作没了,父母的工作,也没了。
全家就她爸一个正式职工。
她妈和她一样,都是临时工。
单位随时可以让她们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