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菡夏没说话，默认了，沉默了几秒，她还是问了一句：“那我今天可以开直播吗？”
看顾菡夏今天这么听话，慕南城的心情果然好了不少，既然要开那就开呗，反正他在身边，这个女人也做不了别的事。
想通了这一点，以后慕南城也就不限制她了。
“等回到我们的家，我在你的身边，你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顾菡夏却望着他，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着：“以你的舆论热度，出现在我的直播里，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应该清楚的。”
慕南城黑眸流转，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意：“那又怎么样，我还会怕他们怎么说吗？”
“顾小姐那边怎么办？她如果知道你在我的直播间里为我吸取热度，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慕南城眉头皱了起来：“她不会在意你这样一个小小的主播。”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顾菡夏也就不说话了。
但慕南城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不舒服，他看着顾菡夏在工作的侧脸：“你怎么看待顾思意？”
这样一个问题一问出来，慕南城就觉得自己失言了，他为什么要问她呢？她们早就是云泥之别的人了。
他想要收回这个问题，顾菡夏没想到已经以更快的速度回答了他。
“我很恨她。只要亲近她的人，我都不会喜欢。”
顾菡夏以冷静的口吻说出了这番话。
慕南城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即便他现在对顾菡夏很上心，但这不就代表了他对顾思意一点在意都没有了，两个人多年的感情，早就让他形成了习惯，顾思意他会一直照顾下去。
可明明这女人知道这一切，还要这么说……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恼怒，让慕南城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还会对顾思意好，你就会讨厌我吗？”
顾菡夏笑了，她本来就生了一双非常美丽的眼睛，笑的时候更是让人不自觉的忽略到了她脸部的瑕疵，只盯着她那双眼睛，越陷越深。
“慕南城，我早就说过了，我不喜欢你了，你对谁好，愿意照顾谁，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讨厌你，不正常吗？如果不是你还有顾思意和她的那些帮手，我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吗？”
慕南城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顾菡夏说的都是真的，他曾经帮着顾思意处理过不少关于顾菡夏的事，她后面越走越差，被毁容，他功不可没。
但这样血淋淋的事实被顾菡夏以如此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来，却又让他内心更加的愤怒了。
他冷冷的笑着：“你终于说实话了，说什么喜欢我，来这个公司纠缠我，归根结底你还是恨我，来到这里也不过就是想报复，对吗？”
顾菡夏也跟着笑：“对啊，我来就是为了报复你的，谈什么喜欢啊？我被你们害到这个地步，哪里还有多少喜欢。所以我还是劝你快点把我处理掉，不要在你的身边养一条毒蛇。”
慕南城感受到了空前的愤怒与难堪。
明明他还在春风得意，这个女人就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外表，露出了腐烂的内里。
他看出了顾菡夏的打算，她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就是想逃离他，她甚至连报复都不想报复了，只想快点离开。
即便已经看透了一切，他的自尊心还是被伤害了。
顾菡夏刚开始表现得那样的赤诚，即便到后面，她遇到了那个未婚夫，选择了逃离他，他还是潜意识里认为这个女人是喜欢他的。
可惜两个人的美好还没开始，真相先被披露了出来，这让他怎么能够轻而易举的接受这一切。
顾菡夏的脖子被一只大手掐住了。
她曾经也被慕南城掐过脖子，但这一次，好像更严重一点。
哪怕慕南城下意识没有用力，但他表现出来的状态，足够看出来他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的差劲。
可惜跟上一次的挣扎不同，顾菡夏这一次竟然就这么直直的盯着慕南城，好像他把她杀死了，她也不会眨眼。
这样的平静让慕南城没过多长时间就松了手。
他想笑，笑不出来。
这才几天，顾菡夏就跟他摊牌了。
“你没有喜欢过我，进入这个公司只想报复我，但又因为遇到了那个姓李的，想放弃复仇，没想到我意料之外的对你产生兴趣，让你的计划全都乱了。现在变成这样，所以你准备跟我摊牌，让我放你离开，你是这么打算的吗？”
顾菡夏坦然地点头：“我可以陪你到你的兴趣消失为止，但我也要尝试着提前结束你对我的兴趣。慕先生，你走到这样的位置，什么样的女人都有。我不配。”
慕南城只盯着她，两个人在这段时间里，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站起来，走了出去，把门狠狠关上。
看他走了以后，顾菡夏才伸了一个懒腰，用手摸了摸脖子，这一次慕南城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根本就没敢使劲，顾菡夏现在的脸一点伤痕都没有。
这个办公室是没有人敢放监控的，她并不害怕自己的动作被人发现。
归根结底顾菡夏不想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浪费那么多的时间，能提前解决的就解决掉，她复仇的对象可不止一个。
慕南城早就被她拿捏在了手心里。
顾菡夏比谁都要清楚，他肯定会回来的。
果然也就一个上午的时间，到了下午，慕南城就回来了。
他看上去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淡，还是那个冰山总裁，跟这几天气场强烈的男人，又判若两人了。
看他的表现，顾菡夏假装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今天的工作到这里，这个项目所有的您给我分配的工作，我就全部完成了。总裁，我打算辞职回到我的家乡，希望您能够同意。”
临近下班时，顾菡夏打了一堆的材料，外加最上面放上了一封辞职信，一起交给了好像在低头工作的慕南城。
她听上去语气跟往日没什么两样，但是仔细听，就可以听出来里面带着的一丝喜悦。
好像她以为自己的那一番话，打消了他的念头，他就可以把自己放过了。
慕南城敲了敲桌子，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他的面容还是一样的冷淡，他甚至点了头。
“好啊，我同意你的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