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灯突然熄灭了。
黑暗中,她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吱呀——\"
门开了。
月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带。一双湿漉漉的赤脚,正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那是一双没有皮的女人的脚,淡红色的水滴从她的裙摆滴落,在地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吴歌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她停在了自己面前。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女人低下头,她的整张人皮都不见了,头上也不是头发,而是水草,还在往下滴水。那些水珠落在吴歌的脸上,冰凉刺骨,带着铁锈般的腥味。
吴歌疑惑的歪了歪头,停下了掐诀的动作。
\"你头发真好,我以前也有一头漂亮的长发。\"她开口说话了,声音沙哑刺耳,像是砂纸摩擦的声音。
\"但我的嫁衣把它们带走了,连带着我的皮。\"
“你可以帮我找回来吗?作为答谢,我把我最喜欢的梳子送给你。”
她举起右手,吴歌这才看见她手里握着一把象牙梳。梳齿白森森的,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吴歌刚要开口,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公鸡叫将她惊醒。
“这该死的鸡,不好好在这镇着,偷跑出去瞎溜达啥?!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料酒!”
大公鸡不服:咯咯咯!!(鸡也得吃早饭啊,不然低血糖你懂不懂!)
吴歌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气,浑身都被冷汗浸透。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天已经亮了。
瞎子和鸡都愣住了,下一秒少年回过神高兴的抱着鸡冲到吴歌面前:“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吴歌朝他笑笑,看着他怀里的鸡若有所思。
梦中梦吗?可那个女人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她收回思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准备下床洗把脸。
结果刚转身,突然愣住了。
她的枕边放着一把带血的梳子。
那是一把象牙梳,梳齿白森森的,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不是梦。
“你知不知道你睡得老沉了,昨天屋里我们几个吵得全麻都得醒了,你都不醒,给小爷吓坏了……”
“瞎子。”
“嗯?”
“椿晨呢?”
“这个点儿,”瞎子看了看时间,“去警局上班了吧。”
“告诉她,去河里捞尸。”
“啊?捞啥尸?”
“无皮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