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半死不活的人。
杨文明从包里掏出一袋东西,塞到赵麦枝的怀里,低下身子跟小姑娘说道:“这是姨妈留给你的,一定要好好保管。”
眼泪模糊了赵麦枝的眼睛,用袖子擦擦脸上的东西,红肿的眼泡呆呆的望着杨文明,摸了摸怀里硬邦邦的东西。
很明显就是姨妈以前的饰品。
姨妈上了年纪,打扮上朴素简朴,年轻时购置下来的饰品华丽繁琐,已经弃置,经常拿来给赵麦枝装扮,赵麦枝只需一摸就能知道。
“姨夫。”赵麦枝并不想收下,这些东西还是跟姨妈一起走更好,她看一次就想哭一次。
“听你姨妈的话。”杨文明说。
特殊时期,特殊安排。各位亲朋好友在医院里跟宋禾告别,之后杨文明再安排到郊外的墓地下葬。
赵麦枝一直全程都守在宋禾的身边,一个晚上下来,寸步不离。前来告别的都知道小姑娘和宋禾的关系,为了不刺激她,远远看着,跟杨文明说上几句话后就离开。
其中只有一位林姓的领导待得特别久。
他来回踱步,试探性地往赵麦枝身边去,看似好心地劝孩子出去休息一下,实则偷偷观察起病床上的人。已经哭到天灵盖发酸的赵麦枝,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话,死死抱着床上的人。
几次劝说无果后,林姓领导兴致缺缺,推开病房的大门,离开了。
林姓领导的司机在门口守着,看着领导脸色不好的出来,但附近都是来告别的友人,有一些还是领导相熟的同事,司机到嘴的问候憋回去。
两人上车,司机才问:“真死了?”
领导不耐烦地摘扣子,淡淡回道:“看着应该是死了,人不是你们安排取下来的?多此一举,还专门来医院看一趟。”
按照他们的想法,人拿下来就去火化,一干二净,永绝后患,没想到家属杨文明不同意,还要弄到军区总医院整理遗容遗表。这可容不得他们马虎,军区总医院本来就是个敏感的地方,他们根本插不上手。
司机望着路上,又出现眼熟的车子,说:“不到最后一步, 最好不要松懈,你看又来了一辆。”
领导顺着司机的目光,军队特有的车牌:“哼,再怎么样人都走了,不过说来也奇怪,怎么这个点就没了,我的人明明说前几个小时还和那丫头有说有笑,一下子就……”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司机知道他的意思。司机也疑心:“的确古怪,她那个外甥女你有调查过吗?”
领导卷卷衬衫袖子:“怎么没有,亲女儿一样,刚刚我进去那丫头都要哭死,要是假的也不能哭成这样吧。”
然而司机有不同的意见,觉得还是小心为上:“你派人跟着那个丫头。”
领导强掩掩饰下心中的不快,堂堂xx干部,还要被一个破司机教训:“行,我找人跟着。”
一辆上海牌小轿车缓缓的从医院驶向市政府的方向。
军区总医院。
和前面那间人来人往的病房不同,一间昏暗的病房里,躺着哭晕过去的赵麦枝。
医生看过无误后,杨文明找人开个病房给她休息,安排下属照看,但是下属突然被人叫走,匆忙间落下一条门缝。
光线从外面透射,照进昏暗的房间。
赵麦枝怀里沉甸甸的小布袋,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沉睡中的赵麦枝蜷缩着身体,嘴里呢喃,喊着姨妈,眼泪从眼角缓缓流下。
滴答。
眼泪滑落,完美的和光芒处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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